“我有躲著你嗎？那明明是你的光芒四射，猶如神女在天，讓我自慚形穢難當，滾遠點才能免玷汙神女！”許原張嘴就來。
“你為了柳氏，真豁得出去，這麼違心的話都能說得出？”
“這都是真心話，字字都比真金還真！”
“……”
雖然落小月沒有在電話裏答應也下水來合作，但此時來電話，不就是在說她願意托底嗎？
這女人搗過的亂不少，坑他次數也不少，但似乎越來越……善解人意？
許原原本準備去一趟公司，但半路卻調轉方向直奔了出事兒的工地之一，榮恒佳苑。
這是個高檔商品樓，二期工程已經在預售了，而此時叫停，理由是工程質量審查不過關。
工地施工已經暫停了，但工人並未撤出，走進工地，許原並沒有先去公辦樓，兀自瞎溜達了一圈兒。
路過民工宿舍樓時，許原靠邊兒點了根煙，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看著不遠處一群民工圍著包工頭討薪，索性駐步看個究竟。
“老張，這檢查的事情一鬧開，我看後續工資肯定要出問題！”
“是啊，我們可都是跟了你幾年的老人了。你別忘了前年在晉省，也是這樣的事情，資本撤出跑路，虧錢的可就是我們！”
“你一說我還真想起，咱們在晉省的那個工地，聽說是得罪了人，人家買通了官家故意整的。現在這不會還是那事兒吧？”
“我看有可能！”
“就是，質檢隊的說牆體有裂縫，你們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一聲爆響嗎？”
“你是說？”
“好了好了，你們別嚼舌根了。這錢我肯定會替兄弟們要回來！”老張臉色也不好看。他當包工頭有些年了，每一次起伏都帶著身不由己。
“散了吧！”老張回過頭，正好跟許原的眼神碰了個正著。
宿舍離施工工地中心有一段兒距離，閑雜人也都不會跑到這兒來，老張看到許原時明顯愣了下，隨即問道：“大兄弟是找人還是走錯路了？”
許原咧咧嘴：“找人！”
“哦，找哪位？”老張問道。
“就找你！”許原又道。
“找我？”老張打量了許原好幾眼，完全肯定自己沒見過這位。
“就找你閑聊幾句！”許原爽朗一笑，從懷裏摸出了根香煙遞了過去。
老張看是一根紅塔山，又是一愣，接過煙左右環顧了幾眼：“你不會是記者吧？”
“你看我像嗎？”許原反問。
老張自認大江南北的跑，識人無數，實話說許原確實不像記者，最初他腦中一閃許原會不會是總公司的，但看到那根紅塔山，他又覺得是自己想歪了。
“不像！”
許原點點頭：“你看我是啥人？”
老張又打量了許原幾眼：“你是總公司的人吧？”
許原笑了，這老狐狸有點意思：“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實說，不是看出來的，是瞎猜的。我十六出來幹工地，二十四開始包工，在工地前前後後三十多年了，工地裏亂七八糟的事兒遇見過不少。”老張有些唏噓，將許原遞來的紅塔山點上，猛吸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