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爺子在世的時候,有他老人家護著,錦染也算是過的舒暢,與秦銘修相處的這段時間,也還算是過得去,兩個人客客氣氣的,看著人不行了,秦銘修一下子就暴露了原來的本性,如今老爺子剛剛過世,她就更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她如今一個孤女,也隻得先受著了,還能怎麼辦。
站在公司的大門口,她有些煩躁,覺得心裏憋著什麼東西發不出來。
從包裏拿出一根煙,拿出打火機點上,她就這麼斜靠在電線杆旁邊一邊走神一邊抽了兩口,煩躁的揉了揉頭發。
霍靳斯難得的沒有出任務,上次追了兩個月的案子斷了線索,隻抓到了兩條魚,二隊的動作太大了,大魚都給嚇跑了,二隊的領隊是個老前輩了,中途插了進來,直接一票否決了霍靳斯的方案,出了這麼大的簍子上麵覺得罰的丟臉,這罪自然都頂到了霍靳斯的頭上,他頂缸就頂了唄,如今局裏的那些人估計也是被打臉這會兒疼著呢。
明麵上罰了,上司覺得過意不去又給他放了兩,習慣了每在隊裏的生活,這一放假他竟然也不知道幹些什麼,隻好開車出來隨便逛逛。
不過他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她,一身職業套裝,平心而論,這衣服挺老氣的,裙子也有些短,她單手抱胸,另一隻手有些隨意的彈了彈煙灰,動作還挺熟練的。
掃了一眼,看了看她有些短的黑色裙子,他眯了眯眼睛,踩下油門靠了上去。
“上車。”有些霸氣的路虎突然停在了路邊,錦染有些茫然的看著駕駛座上的人。
表情冷冽,聲音冷冽,就算是這車……也似乎霸氣過了頭。
她仔細的想了想,似乎上次他完那句“不是還有你”之後就離開了,如今已經過了一周的時間,她倒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法再見。
“您有什麼事情?”她滅了煙,客客氣氣的問了句。
“關於訂單的事情,還有些想法要與錦姐交代。”他公事公辦的語氣顯得有些淡漠。
錦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了車。
她剛剛扯下安全帶,霍靳斯就踩下了油門。
淡淡的煙草味在車內彌漫,女士煙的味道帶著獨有的清香,他皺了皺眉。
“不好意思,剛剛抽了根煙,我這就把車窗打開。”她的坦然。
“嗯”他回了句,語氣極盡平淡。
兩個人都沒有話,車子裏的氛圍顯得有一些尷尬,錦染轉頭看著窗外,她感覺和這個世界已經脫節很久了,紅燈酒綠的世界早已不再適合她。
今日的事情,要是換做以往,到KV裏唱幾首,或者是在舞池裏蹦躂幾圈也就過去了,但是也許是過了幾年前那個勁兒,也就淡了,她如今隻喜歡安逸,平靜,抽煙這習慣也是這幾年才有的,沒什麼煙癮,就是煩躁的時候來一支。
她極少在人前抽煙,老爺子也是在一年前才知道的,那錦染的作品第一回被很不給麵子的拒絕了,對方的手段也很是殘忍,一隻青花瓷杯,直接是打碎了送回來的,碎得就剩下渣了。
她沒有哭,在屋子裏坐了一整晚,就抽了那麼一根,第二洗完臉出來的時候就聽見老爺子坐在藤椅上道了句。
“煙不是好東西,少抽點,最好是不抽。”
老頭子的手藝是幾十年的傳承,有時間的沉澱,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但是自己的作品就像是生出來的娃一樣,哪個不心疼的,老爺子也很無奈這種現狀,但是她知道,這是一個過程,隻有做得更好才能對得起自己。
至於別人認可不認可,慢慢習慣了那也無妨。
這個時間,用餐的人還不多,錦染跟著霍靳斯進了餐廳,立刻有服務生迎了上來。
點菜的是霍靳斯,至於菜色,倒是成功的避開了錦染不喜歡的內髒,魚腥類。
“對於作品,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嗎?”錦染問。
“霍靳斯。”
“……?”
她看著他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錦染才想起來,當時看□□的時候確實看見是姓霍,名兒叫什麼也沒太記得。
連顧客的名字都不記得,錦染覺得有些尷尬,她隻好扯著笑容道了句:“霍先生。”
他不做聲,也算是默認了,錦染覺得莫名有些心虛,但是服務員很快就上來了,緩解了這短暫的沉寂。
“老公,我要吃魚子醬。”
聽到遠處這黏膩的一聲,錦染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抬眼正好就看到了走進來的雲姍姍和秦銘修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