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飛馳的摩托,又舊又破的摩托,上麵載著一個男人,車尾的大音響正在放著‘最炫’的歌曲。
當行駛到這個路口的時候摩托降了一些速度,但嘈雜的音樂聲卻絲毫不減,震得人兩耳發顫。摩托上那個男人戴著一副蛤蟆鏡,頭上頂著的奇怪發型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啫喱,或是多少年沒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油光鋥亮的;上身一件老式皮夾克,下身一條五顏六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膠鞋……反正渾身上下又是土又是血,好不花哨。
“我,”狄岩無奈道:“您這是什麼造型昂……”
摩托男歪著頭看了看我們,即便隔著墨鏡也能看出他臉上帶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表情。隨即他揚頭冷哼,拋出一句:“一群土鱉!”
繼而摩托再次轉彎向南駛去,隻留下震耳欲聾的歌聲和陣陣塵土。
“我……”狄岩一腦袋的不爽,衝著摩托的背影嗬斥道:“我草你大爺的蛋!”
很少聽見狄岩罵人,不過此時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我一把將他拽上來,隨即關門道:“李哥,快走!”
那個摩托男放歌的聲音那麼大,肯定會招來不少喪屍,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正拿著水瓶的李川河聞言,急忙擰好瓶蓋扔到一邊,隨即直接開動了車子。在我們離開路口的一瞬間,西麵的街上已經開始出現喪屍了。
被我拽上車的狄岩坐起來整了整衣領,看著前麵的摩托怒聲的道:“這什麼人啊!?自己打扮個孫子樣還無厘頭的跟咱們挑釁!?牛比你那破摩托就開慢點,看我不一箭射死你的!”
對於摩托男的行為眾人是詫異多過憤怒,哪來的這麼一個二貨……
這種騎摩托放歌的在過去倒也不少見,以前就有個人騎摩托放著歌在我們學院門口走了十多個來回,真不知道什麼心態。
可我最在意的是,現在是末世,這玉市南全都是喪屍,那人還敢弄出這麼大動靜,他不想活也不管別人了麼。最初的愣神之後我都有心拿槍崩了那人,再去關掉那個破音響,可當我看到狄岩那生氣的勁頭,就又把自己的氣給壓下去了。
李川河不用我提醒,直接告訴我們要趕緊換路,讓大家坐好。我們可不能跟著那摩托車走,要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掉進喪屍堆了。
摩托車遠遠的行駛在前麵,等他那歌聲一過,緊接著傳出來的就是喪屍的吼叫。之後的路麵上,幾乎從各個角落都鑽出來不少喪屍,很快就要將馬路堵滿了。
李川河瞅準路線,又前行了一段之後直接左拐,開始向東行駛。
拐過彎之後,狄岩的氣性也沒有了,反而開始充當記者的角色,去挨個詢問其他人對於剛才那輛摩托的感覺。
看著狄岩臉上變化頻繁的表情,再想想他以前的行為,我總覺他剛才那麼生氣其實是為了讓我不要衝動。
“葉子同學,請問作為歌星,您是怎麼看待剛才那種‘摩托流行樂’的呢?”狄岩拿著個水瓶又舉到葉子麵前。
女孩撇了撇嘴角,沒什麼。
不等狄岩再問,前麵的李川河突然招呼一聲,道:“看前麵,有點要壞事!”
不用問我也明白他的意思了,從前風擋向外看去,隻見道路前方又出現了大量喪屍,已經將道路堵死了。而我們經過的地方也有喪屍從街邊不斷的冒出來。
李川河往前開了十幾米後再次轉向,右拐進入另一條路。這條道比之前的窄了很多,而且兩邊開始出現了一些攤位。
喵的別再跑進菜市場了,這麼窄的路如果再出現喪屍群我們根本沒處跑。
“石哥,新的頭有點發燙!”雨忽然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胡新依舊在那昏睡,臉色已經有些微紅了。
“李哥,當心點!”我囑咐了一句,隨即探身摸了摸胡新的額頭,確實有點燙,估計是發燒了。
逃亡路上帶著病號顯然不是什麼好事,而且被感染的人也是會有發燒的情況。之前雨給她檢查過,並沒有發現胡新身上有傷,所以被感染的幾率不大,但也不能排除。
如果這是個陌生人,此時我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扔下車,但畢竟我們曾有一麵之緣,而且我還有問題要問她,所以隻能先帶著了。
我讓雨去跟林月擠著坐,自己則是坐到胡新的身邊,叫了她幾聲,見沒有反應,隻好扶著她,自己先注意外麵的情況。即便我並不想害這個女孩,但萬一她變異了,我還是會第一時間結果她。
車子所經過的地方,兩側同樣會有喪屍出來,有的穿著羽絨服,有的則是典型的‘販裝’,看來真到了菜市場了。
沒過一會,車後麵已經跟了一大群的‘尾巴’。前麵也出現一些零星的喪屍,李川河的額頭都已經冒出了些汗水,他十分心的駕駛車子,盡量躲避著喪屍向前開去。但即使這樣還是會不時撞到幾個,弄得前風擋都開始出現裂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