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準備落腳的住宅樓裏幹掉了一個裝神弄鬼的混蛋之後,我在下樓的時候忽然一腳踩空了。我急忙伸手去抓樓梯欄杆,可在接觸到欄杆的一刹那居然還把手給戳了,然後我就‘撲’了下去。
為了避免摔個痛快的,我也顧不上手疼,兩條腿緊的捯飭,飛速的跑下了樓梯,可失去平衡的身體最後還是撞上了樓道拐角的牆壁,而且又把腳腕給戳了……
跟著我的三個人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直到看見我跑下樓梯摔在地上,才恍然大悟……估計他們也沒想到這種二貨事會攤到我頭上。
林月和雨急匆匆的跑下來查看我的傷勢,其實總的來我沒摔成什麼樣,不過可給這倆著急的夠嗆。
隻有狄岩不慌不忙的走下來,一邊走一邊還念叨:“從全是變異烏鴉和喪屍的大樓裏逃出來,又進去轉了一圈再出來,然後上躥下跳的跑了好幾公裏,又徹底的檢查了一棟9層居民樓,這都可以毫發無傷,然後您下個樓居然摔成這個樣子……磊哥您真是個人才,佩服!佩……”
狄岩話沒完就看到了林月和雨用帶火的目光注視著他,這子隨即竄下來蹲到我麵前,溫柔的道:“石哥哥您沒事吧,傷著沒有,讓我看看……”
我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在林月和雨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什麼話都沒,又一次往樓下走去……跛著腳走的……
當時我滿臉嚴肅一聲不吭,實際上心裏這個委屈的,下個樓也能弄成這德行……
來到二層,隊伍裏的其他人都在左邊的那戶人家裏休息,我們進去以後很快就決定今晚就在這間房裏留宿。
這屋裏的飲水機還有半桶水,加上我們帶來的農夫山泉,今晚上的飲水是足夠了,隻是沒找到一丁點食物。實話我們現在也吃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坐在沙發上,好在這的地方夠大,這麼多人坐在這也不覺的擁擠,沙發是那種環繞了半個大客廳的。
沉默以對,所有人都是如此,沒一個言聲的。大家都很累了,但此時好像沒人有睡意,卻也沒有人知道該些什麼。
過了一會,雷羽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看著我道:“石磊,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
他從兜裏掏出一個項鏈,就是之前他戴在脖子上的那串,對著我揮手晃了一下。
我低頭沉默了一會,隨後站了起來,看著他道:“跟我來。”
雷羽眯著眼看了看我,頓了一下才站起身。
“石哥……”
我對雨擺了擺手,又對眾人道:“我倆要單獨點事,你們都留在這裏。”
話的同時,我特意看了狄岩一眼,道:“從這兩層找點飲水機,有水的話就都弄過來,是喝是洗自己看著辦。”
隨後我便帶頭走出了房門,雷羽就跟在我後麵。
我倆來到一層的一戶人家,把雷羽讓進去之後我就關上了房門。站在玄關處,我解開了腰間的真夜,放到了地上,接著才往裏走。
見狀,雷羽稍作停頓,隨後也把後腰別著的銅塊扔在真夜的旁邊。我站在一個可以看到樓門口的窗戶前,往外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吧,”雷羽在我身後道:“她在哪。”
我穩了穩心神,用最短的時間去感覺自己的身體,確定還能發揮一些力量。隨後我轉過了身,看著雷羽道:“對不起,我騙了你。”
我看了看雷羽握在手中的項鏈,繼續道:“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彭姐現在在哪。”
曾經,在我的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我打從心底就願意叫她姐的女人,一個曾給過我如同母親般溫暖的女人……如果在這末世之中,還有這樣一個女人可以讓我完全放下戒備去當作親人對待的話,也就隻有她了。
她叫彭妙。
那時候,我們一起闖過了一座城市,到達了玉市的一個食品加工廠,那裏有軍隊駐守,原本以為可以非常的安全。
當時突然得到父親消息的我,毅然決然的‘拋棄’了自己的隊伍,將他們留在了加工廠,彭姐也在其中,而我自己則是跟隨著一隊軍人去營救幸存者。
可最終我換來的,卻是一個虛假的消息,是我的隊伍折損了半數,是那些曾經與我生死與共的同伴,永遠的離開了我。
彭姐和一個叫作高涵的男生,就在那個加工廠發生騷亂的時候失蹤了,從此以後再無音信。
眼前這個人,叫作雷羽的男人,正是彭姐曾經多次提到過的‘老公’。
在之前的越河一中,當大群的烏鴉湧進教室的時候,在慌亂之中雷羽的項鏈被扯掉了,而巧合的是又被我撿到,這才在無意中看到了項鏈上所懸掛的照片,那照片上滿是溫柔的少婦人,就是彭姐。
在和雷羽確認過之後,我便用‘知道彭姐下落’作為交換代價,讓雷羽發揮自己的力量來幫助我,他也算是迫於無奈,在當時的複雜情況下最終妥協了。
那會兒當我第一次帶著大家逃出教學樓門口的時候,我必須要返回二層去救出落單的葉子,情急之下便告訴林月她們我隻需要七分鍾,簡單的囑咐之後就跑了回去,而迫切需要知道彭姐消息的雷羽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