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到了,冷風嗖嗖。
雪下了兩場,兒不怕冷,鬧著要出去玩。
如今院子裏已經裝不下他們仨,外麵的地是他們的向往。
每吃了早飯,三個人就是:“走,走。”
往外走。
穿得臃腫,帶著帽子,走路像企鵝,圓不隆冬,一歪一歪。
來換豆腐的人少了,有的來了一下換好多,冬可以凍起來吃凍豆腐,陶家人換著在外麵守著。
付溫氏和女兒一直在廚房裏幫忙,付昔時有時做頓飯,大部分時間帶兒子,跟著三個後麵,精力不夠,一個人跟不住,一個往這跑,一個往那跑。
付昔時想起前世帶孩子走馬路身上背著的繩子,做了三個,背後還有翅膀,三個背帶胳膊上一套,背後綁好,她一人可以牽三個。
三胞胎當是好玩的,興高采烈,付昔時抖著繩子哈哈笑。
“遛兒子去嘍。”
前麵跑著的大鐵啪嘰摔倒,半爬不起來,穿得太厚。
他自己咯咯笑,幹脆不起來,地上打滾,身上有繩子,把二鐵焱華都帶倒,三人一起打滾,繩子繞住了。
豆包氏不滿兒媳看著三胞胎躺在地上和繩子糾纏,上前幫著解開。
“祖母帶你們出去,快別特下,地下涼。”
解開了繩子的三胞胎繼續打滾,付昔時過去挨個提溜起來。
“過過癮就行了,受涼喝藥別嫌苦哦。“
豆包氏每次看兒媳提溜孫子心就顫,知道是親娘,不知道的以為是後娘。每回拎著後脖頸領,也不怕勒著大鐵他們。
這要是在石河鎮非得好好罵兒媳一頓,親娘像後娘,就不能讓她帶孩子。
大鐵三個是等親娘鬆手就往外衝,跌跌絆絆,看著要倒,就是沒倒。
豆包氏和付昔時一起出門跟著,大鐵幾個先去大棚,進去就喊爹,豆渣哎的答應。
喊完掉頭就跑,付原海跟著出來,他也不放心大姐看孩子,給親娘大姐腦袋被婆家打壞了,有點傻。
路上人不多,沒馬車,三胞胎往大道上跑,付原海趕緊追過去,和豆包氏一個動作,老鷹捉雞裏的老母雞,哈著腰伸開胳膊。
付昔時叉腰喊:“快給我回來!再往大道上跑信不信我把你們扔房頂上!”
所有人看向她,見她兩指放進嘴裏,吹了個響哨,三胞胎掉頭跑回來。
一起撲向她,抱著她大腿,仰臉:“吹,吹。“
付昔時笑:“吹啥?吹牛?”
不遠處的韓柄對陶福運道:“三哥,我咋看你這外甥媳婦像土紡閨女,瞧那一身匪氣。”
陶福嶽:“可別胡,不過性子厲害點罷了。”
韓柄笑道:“我要是有這麼個閨女就好了。”
“怨誰?讓你早點成親你不幹,不過這會也不晚,有的人六十了還生個老來子,你才四十出頭,弟妹也年輕,沒準能生幾個娃。”
“生一個我就滿足,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是閨女將來招女婿,我還有點家業,留給閨女一半,給臨哥兒一半,將來他們兄妹能互相照應。”
陶福運來回打量他,道:“還沒成親就打算好了,真是的……”
話沒完有個人迎麵過來,陶福運笑著迎上去:“王哥,正想哪去你家哪,給你介紹下,我兄弟韓柄,不經常在家,如今帶著孩子媳婦回來,以後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