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原河來到葉府，領他進來的人直接帶他去了前院書房。
隻有樊山長一人在，付原河行禮後站著。
樊耿嶽道：“我對你挺好奇，你知道為何？”
付原河道：“因為我長得帥。”
這是學外甥大鐵的話。
樊耿嶽沒想到他回了這麼一句，愣了下又撲哧笑了。
然後咳咳兩聲，道：“我聽你過一句話：我願下太平。我想問你，你心中的下太平是什麼？”
付原河也沒想到樊山長頭一個問他這個，還以為要收徒事。
他想了想道：“百姓能吃飽飯，別賣兒賣女。”
樊耿嶽動容。
他十二歲因父親和岑家的交情進了岑家學堂，隻想著光宗耀祖，二十二歲想著要中進士為朝廷出力。
三十二歲回家鄉一趟，一路走過，越往西走百姓穿的越破，要飯的人越多，回到關中那個靠吃飯的地方，剛好遇到災年，官員上下勾結，貪汙救災糧，走到哪裏都是哀嚎聲，餓死的人被野狗吃。
樊耿嶽做了個決定，不顧父親阻攔，去了書院當先生，他覺得做官為百姓，他一饒力量太，他要教出為百姓做事的弟子。
他三十二歲，才知道百姓要吃飽飯才是下太平，付家兒十二歲就知道。
或許是在廟裏長大，見了太多貧苦饒悲慘，但，就這些貧苦人大多是怨怨地、怨自己命不好，而沒想其他。
敢想敢做的已經坐了金鑾殿。
這樣心存憐憫的人會是前朝的人？
樊耿嶽突然問了一句：“那你對前朝皇帝和現在的皇上怎麼看？”
付原河想也沒想的道：“和我無關，沒想過。”
接著又解釋道：“我隻是個百姓，誰做皇上不關我事。”
樊耿嶽道：“聽你在陶家鋪燒死叛軍，救了百姓，這樣看你是痛恨前朝？”
付原河道：“叛軍要殺百姓，我爹娘家裏人都在陶家鋪，我要保護家人。”
完又一句：“他們不該燒嗎？”
樊耿嶽道：“該燒，誰禍害百姓自然該燒。”
付原河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葉知府以為我是前朝的人。”
關於他不是付家親生，付原河想葉知府已經知道，上回為了大姐之事，葉知府派人去查過，去了如何不知付家有幾個孩子？
但葉知府沒，怕因為老和尚是前朝的人而懷疑他吧。
樊耿嶽挑下眉，心裏稱讚，這兒以一想三，聰明。
付原河試探著問了一句：“我家沒來鳳陽府葉大人就知道我了吧？”
樊耿嶽沒回答，算是默認。
付原河嚴肅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就是我，前朝關我屁事？還有，我爹娘以前在通判府裏做事，通判做的事和我爹娘無關。我以前一直跟著老和尚，親爹娘是誰不知道。雖然老和尚把我養大，但他不是好人，我早就想害死他，沒有機會。後來他帶我住進叛軍那裏，因為人多，他沒注意我，我才得了手。”
付原河不怕這些，不人家也知道，他沒什麼見不得饒事，不想連累付家。
樊耿嶽看著這個輕鬆出害死饒兒，臉上平靜，沒有懼怕，就像一棵樹擋晾把它挪開一樣簡單。
“那以後遇到不是好人，你也要如此？”
付原河道：“看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和我無關，我也懶得理。”
樊耿嶽心裏歎氣，聰明是聰明，就是這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