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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屋,見陶姨姥正疊三胞胎的夾襖,用個布包起來。
“我給別人送去,小衣沒了,這三家夾襖來了春大鐵他們也嫌小了,到時坐新的。”
付昔時道:“我看用不著我們做,別人送來的全都大,這是預備著大點穿。”
“養過孩子的哪會不知小兒見風長,兩月一個樣,給小兒做媳婦沒有說做剛好的,穿不了多久,都得做大點。”
自從付昔時上回說送人衣服是福氣,陶姨姥就收整幾件送人,之前穿了的全部送人,送出去幾件過幾天人家又送新的過來。
付昔時還想讓兒子們過那種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日子哪,卻過上了,新三件換舊三件的美好生活,整個財主家的小子,總穿新衣服。
給豆渣學了這話,豆渣說:“財主家的小衣也沒這好日子吧,過年有件新衣服不錯了,大鐵哥仨總穿新衣服。”
說完話,豆渣懷疑的問道:“小昔,你不會是為了這個那天才那樣說吧?”
付昔時心想這小子腦袋總算靈光了一回,不過猜的方向不對。
“怎麼會?我發誓,絕不是我自私為了兒子們穿新衣服,我可是心懷良善為了需要的人……是菩薩給我說的,我哪裏會想那麼多。”
最近和豆渣太熟了,差點禿嚕嘴,有些事得瞞著,一個被窩裏的人都不能說,更何況現在和他沒一個被窩哪。
付昔時看著豆渣,我十八你十九,就大我三個月,也可以說是我十八你也十八,十八的姑娘一朵花,十八的小夥浪渣渣。
看豆渣臉上有痘,青春美麗疙瘩痘,左看右看咋看咋不像娃兒爹,跟大男孩似的。
別說豆渣長得秀氣,付昔時想再過二十年他跟豆老爹一樣,好好收拾收拾,妥妥的帥大叔,我哪?
老媽子黃臉婆?
不行,我得開始保養,表嫂送我的麵脂要天天擦,特別是手,得讓大表嫂給我做副手套,晚上抹了麵脂睡覺,手保養比麵部保養還重要哪。
每回誇大表嫂做的活計好,她跟開心果似的,好像能給她做東西很榮幸。
付昔時讓豆渣看著孩子,她去了大房。大表哥陶哲偉娶妻張氏,長子陶民寶六歲,長女陶玉珊四歲,次子陶民瑞一歲,比三胞胎小一個月,所以付昔時沒帶三胞胎,去了太鬧騰,沒法好好說話。
張氏看到她來,熱情迎進屋,問::大鐵哥仨哪?”
“跟著他爹院子裏玩哪,我叫都不理,光顧著玩。”
進了屋付昔時見陶玉珊姐弟在炕上,陶玉珊叫了聲:“表嬸。”
陶民瑞還不會叫人,隻會拍巴掌歡迎,也是跟三胞胎學的。
張氏道:“我家瑞哥兒就比大鐵他們小一個月,焱華都會說整句,他還一個字都說不清,不是會喊爹娘,我要以為他是啞巴。”
付昔時坐在炕沿,抱起瑞哥兒,說:“有的孩子說話早有的說話晚,大鐵他們三個,二鐵就說不清,著急了就嘟嚕嚕一串,誰也聽不懂他說的啥。”
張氏道:“能嘟嚕一串也好呀,瑞哥兒是說一個字都費勁。”
“我們瑞哥兒那是惜字如金,大鐵幾個說話不值錢。”
張氏笑了,說:“我娘說瑞哥兒隨了我,我小時就這樣,兩歲話還說不明白。“
“看表嫂現在多伶俐的一個人,所以別發愁,大了沒準去當禦史哪,說話老值錢了。”
張氏笑得眼睛一條縫,“我就愛聽你說話,我親娘都說你跟大鐵娘好好學學,別一張口說話人拉臉子。”
付昔時道:“那是誇我,我才不會說話,我娘說:你不能少說幾句呀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陶民瑞在她懷裏仰臉看她說話,付昔時給張氏說道:“表嫂,你看瑞哥兒跟能聽懂似的,要是我家大鐵得這樣。“
她做一癡呆狀,張氏樂個不停,陶玉珊跟著笑。
付昔時直接從少女跨入婦人行列,又這事那事,中間壓根沒有過程。老天硬把她塞到古代,又硬塞到已婚孩子娘的隊伍,她有著當娘的心,又有些未婚女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