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
雖然擔心陶冉逃走的一縷殘魂,但是琳琅滿目的寶物讓夏圖驚喜不已。
一個普通的通鏡修士的世界,已經能比得上一個城市的底蘊了。更何況是堂堂一宗之主,陶冉的家底鋪滿了整個湖畔,甚至許多都落入了湖中,將碧波滔滔的湖水映得五彩繽紛。
湖畔邊的戰鬥驚動了洞內大部分修士。
但攝於陶冉的氣勢,竟不敢貿然前來查看,平白損失了一個撿便宜的機會。
夏圖等人忙不迭地收攏著各種靈材,笑得合不攏嘴。
遠處的一片隱秘山坡上。
死仙瑜吐著舌頭,眼睛中冒著綠光,拍著圓滾滾的肚子大呼叫道:“發了!他們發了啊!”
“是他們發了,關你屁事!瞎嚎什麼?”鬼忘川和喪白首齊齊道。
“要不要幹他一票?”吸溜了一口口水,死仙瑜瞪圓了眼睛。
另外二人後退一步,搖頭拒絕:“滾,我們可不想挨一炮,你沒看見那家夥有多慘嗎?這群人還掌握了奪人神魂的招式,一旦翻船,那就是萬劫不複,蠢貨!”
“怕什麼,又死不掉。”死仙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蠢蠢欲動。
“是你死不了,又不是我們。”兩人同時打開折扇,在胸前扇了扇。
喪白首與鬼忘川手中的折扇俱是金鐵為骨,打開時唰唰作響。雪白的扇麵上卻畫著兩幅截然不同的景色。
其中喪白首的扇麵上,梵字僧樓坐落於蒼鬆翠柏之間,青山白雲倒映在澄淨的湖泊之內。恰恰是花開時節,一片梨花迎著帶水氣的斜陽,好似一條上好的絲帶緩緩鋪開,甚是奇絕。紅的火紅,綠的碧綠,藍的湛藍,白的雪白。好一片佛門清淨的極樂世界。
而鬼忘川的扇麵上則不同,陰風寥寥,白骨遍地。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咧嘴而笑,如鉤似線的銀月避於昏暗的雲彩後,沿著扭曲的河流順勢而下,百鬼夜行,陽人退避。
隨著二人打開折扇,一股無形的波動散開,將虛空中的一股意識彈開。
“沒事兒,合體啊,合體你們就不會死了。”死仙瑜好像毫無察覺的樣子,仍瞪著狗眼,一臉的期待。
聽到合體二字,二人一陣惡寒,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齊聲罵道:“呸呸呸,合什麼體,我才不要進到你身體裏呢。惡心!”
死仙瑜狗嘴一咧,你們倆的思想真是越來越齷齪了。
“別搞笑了,咱們被發現了,不想被那個女人請出去就老實點兒,別忘了這裏可是鏡花水月,咱們可不是對手!”喪白首呲著滿嘴的尖牙,低聲警告。
死仙瑜還是之前的模樣,沒有絲毫被警告的樣子。他聳聳肩膀道:“可惜了。誒,此情此景,我想吟詩一首。”
“高高山下一群鵝。”
鬼忘川立刻接上:“轟然一聲趕落河。”
“入河捉鵝醫肚餓。”喪白首默契十足。
“吃完回家”
三人搭肩勾背,大笑著向遠方走去。
花海之中。
月華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絕美的臉蛋上滿是玩味。
她悄悄自語道:“竟然是這隻老狗。太華山的人還是這般不懂規矩。”
月華搖搖頭,不再理會死仙瑜三人,轉頭繼續觀察著令她更感興趣的一行人。
夏圖興奮地潛入湖底,連呼出的氣泡都是開心的顏色,真是美的冒泡。
他將靈材一件又一件地拋向岸邊,昏暗的湖底被其攪得越發渾濁,來也怪,古話講水至清則無魚,但他在這營養豐富的湖底遊了大半,別魚了,連個蝦米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