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高中(1 / 1)

00年八九月時分,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空萬裏無雲,偶爾飛過的幾隻鳥嘰嘰喳喳的鳴叫著,好像是為那將要遠行的人兒送著美好的祝福。

此時劉奶奶手裏提著剛煮好的幾顆雞蛋,步伐蹣跚的向那大兒子家走去。八十多歲的她,精神狀態特別好,隻是畢竟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得走一會兒就得歇一歇,短短幾百米的距離,歇了好幾次終於推開了大兒子的園門,今是她孫子去縣裏上高中的日子,柳奶奶可高興著哩!

“奶奶,您過來了,來,往裏坐我們還正吃著呢一起飯!”她兒媳婦張香梅趕忙招呼到,

“甭管我,甭管我,我早就吃了,這不是給四娃兒拿過來點兒煮雞蛋,讓他在路上吃哩,省的他在路上餓!”劉奶奶咧嘴一笑,

“奶奶,其實不用的,我媽已經準備了幹糧了,再了在家裏吃的飽飽路上也不一定餓,您上了歲數了,不用特意自己弄了,有什麼事情讓嬸嬸她們給你做,看你肯定又不亮就起來鼓搗上了吧?下次可不能了奶奶”

張浩趕緊從奶奶手裏接過雞蛋嘴裏還略帶責備的到,但他那臉上的感動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住的。柳樹張家老大家裏,有四個孩子,三個兒子一個女孩兒,一個個都在念書,張浩是家裏老,也跟奶奶最親的那一個。

柳樹村,雖是傍山依水風景優美的山村,卻是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村前那條蜿蜒曲曲坑坑窪窪的土路像是通向大地方的方向。

“嘀嘀!嘀嘀嘀!”急促的大客車喇叭聲終於如願響起,村裏那唯一的一輛通往縣裏的客車罕見的按時鳴起了喇叭。

“孫兒啊!奶奶沒有文化,一輩子都沒去過大的地方,卻也知道我們村口有個三岔路,向東那條是通往大地方去的,我們村那條溪流向東流是往那低處流,而我孫兒三岔路口向東走是那為了多讀書多學那大道理為了報效祖國的,出門在外遇事要三四,碰到那三岔路口就向東絕對不差的……”

“知道了奶奶,我會牢牢記住您的教誨的,我不在的時候您老要照顧好自己,我會一放假就回來看你,給你帶好多好吃的”張浩耐心的囑咐著奶奶。

汽車緩慢開出了村口,直至完全消失在眼前時老人抹著眼淚放下了向那遠方揮著的手,在幾個人的人的攙扶下慢慢向家裏走去……

柳樹村村口有一個三岔路口,在路口附近有一棵百年老榆樹,那客車路過好一會兒,榆樹後麵探出了一個馬尾辮,麵容清秀,似是二八年華的姑娘,穿著洗的泛白不合身舊襯衫,帆布鞋,衣服打著布丁卻洗的很幹淨。

姑娘手頭拿著破舊的鋼筆,怔怔的望著班車尾塵,眼裏滿滿的不舍,好像她的心也隨著那滾滾地車輪遠去了……

一陣微風吹過,白牡丹毅然的轉身向村學走去,她還需要割豬草、做飯、鋤地,還得為快要開學的幾十個村裏孩子備課寫教案,她需要用她布滿繭子的雙手托起那生活的希望。。

作為左鄰右舍的張浩宇和白牡丹可謂是從一起玩泥巴過家家長大的玩伴。張浩宇比白牡丹兩歲,在學時因為班級裏年齡最,又長得目清眉秀明眸皓齒的,很是受玩伴們喜愛,而其中競爭最厲害的還屬張浩宇的同桌於晨曦,近水樓台先得月,常常占著自己離得的近給寫寫作業啊講講故事啊帶點野果給他什麼的真是一頭隻知道吃吃玩玩的豬呢,下次再不給你玩我的紙船了,心裏如是想到。正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發誓時看見張帶著茫然不解的深色看著自己,樣子呆萌呆萌的,看你這麼可愛的份上原諒你了,白牡丹笑成了月牙兒。結果當然是兩個家夥結伴二回了。白牡丹回想著時候的趣事不緊不慢的向趕著路,內心甜甜的。

隻是倆無猜一起長大的兩個人,現在一個坐上了大巴車奔向那多姿多彩的外麵的世界而自己卻像那掉隊的大雁在這裏孤單鳴叫著。希望你好好的,我一直祝福你,你眼裏有春風,勝過我見過的一切山川河流。我舍不得扔每雙舊鞋,因為鞋底有你家路上的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