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看看厲九珩,又轉頭去看慕霆梟。
慕霆梟剛剛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自然不知道厲九珩的是“感覺”是什麼。
但沐暖暖卻知道,厲九珩的是什麼“感覺”。
如果不是慕霆梟剛剛捏痛了她的手,此時她有可能已經被厲九珩催眠了。
那種感覺不太清,有那麼一會兒,沐暖暖就覺得自己不是自己,四周也很安靜,白茫茫的一片,也不知道要去哪裏,要什麼。
厲九珩緊盯著慕霆梟,神色嚴肅。
慕霆梟靠在椅背上,身上散發的慵懶的氣息,語氣也十分散漫:“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畢竟你隻是心理醫生,催眠和心理學雖然也同屬一派,但到底不是同一回事。”
厲九珩的麵色還是有些難看。
他勾了勾唇,笑得有些勉強:“的確是我學藝不精,讓慕先生見笑。”
厲九珩一向是個很能穩得住的人,沐暖暖見過幾次他亂了陣腳,也都是在慕霆梟麵前。
果然,慕霆梟的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得過的。
慕霆梟神色淡漠的:“是有點好笑。”
這個男人話從來都不知道要給人留情麵的。
沐暖暖忍不住轉頭看了他一眼。
他站起身來,雙手抄進西裝褲的口袋裏,滿臉的漫不經心。
“走吧。”他對沐暖暖道。
沐暖暖愣了一下,道:“你先走吧。”
她找厲九珩還有事,當然要把事情問清楚了才能走。
慕霆梟看看她,又看看厲九珩,又驀的回身坐了下來:“有事吧。”
沐暖暖覺得,慕霆梟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仿佛她是要背著他和厲九珩有什麼似的……
沐暖暖咬了咬唇,語氣有些冷:“有事那也是我和厲九珩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這段時間已經很忍耐了,慕霆梟仗著失憶就隨心所欲的對她。
現在還用這種眼神看她,她當然不可能忍得了。
慕霆梟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跟我沒關係?”慕霆梟冷笑:“沐暖暖,你有本事再一遍?”
沐暖暖從善如流的了一遍:“跟你沒關係。”
完,還挑釁的看著慕霆梟。
人生就是要勇於嚐試,不是嗎?
這是第一次,她敢在慕霆梟已經生氣的情況下,把惹他生氣的話再一遍。
有點痛快。
慕霆梟麵色鐵青的看著沐暖暖,臉色難看極了。
厲九珩在此時出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算讓慕先生知道也沒關係。”
沐暖暖回頭看他,他勾唇一笑:“三年前,暖暖在澳洲待產,有一晚上,你是不是看見有人打架,報警了?”
沐暖暖聽完他的話,滿臉茫然。
厲九珩猜測她可能已經忘了,笑容裏染上了一分失落:“畢竟都過去那麼久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但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當初你報警,我現在也沒機會站在這裏和你話了。”
沐暖暖抿了抿唇,道:“抱歉。”
她的確不記得了,可能是時間太久了,也可能是一件太過微不足道的事,她轉頭就忘掉了。
但是,厲九珩能一直記在心裏,並且在三年前出手相救,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