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很短的時間內，程致遠再次看到了這個“保姆的女兒”。
在燈光璀璨的大廳裏，在衣香鬢影眾人圍繞的中心，女孩子穿著藍色公主裙，帶著乖巧的綴滿水鑽的小王冠。坐在鋼琴前，彈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大人們不留餘力的大力鼓掌中，她衝霍老爺子拉著裙擺行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宮廷禮，
“雲端在這裏祝敬愛的外公生日快樂，越來越年輕啦。”
然而優雅端莊的小公主並不知道，此刻的她，嘴角上還留著不知什麼時候偷嘴沾上的奶油。
有大人已經發出了忍俊不禁的笑聲。
霍老爺子與程司令率先哈哈大笑，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歡樂的海洋。
而人群中身量修長的少年，卻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舉起了相機。
擦哢一聲。
燈光璀璨，女孩嘴角比燈光更燦爛的笑容，和香甜的奶油一起被定格在少年的鏡頭裏。
然而這一場充滿了笑聲與久別重逢的喜悅慶會，最終卻並因為意外，成為了所有賓客永遠不敢再提起的一段黑色往事。
隻有那張照片，在少年的相機裏，一存好多年。
·
“所以你是說，他以前居然想去當攝像師？”
沈翩躚瞪大眼睛看著劉秘書。
對麵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點頭。
沈小姐毫不留情的哈哈大笑，
“簡直難以想象，boss那種撲克臉要怎麼去給人拍照啊！”
她興致勃勃的開始模仿。
一秒鍾麵無表情的看著劉秘書，然後手裏做出拿著相機正在拍照的樣子哢嚓哢嚓了幾下，然後發出冷冷的聲音，
“請你換一個姿勢。”
隨後沈小姐被自己的腦補再次逗得哈哈大笑。
劉秘書：“……“
沈小姐笑夠了，稍微有些出神，
“說起來，如果是boss要拍人物照，那出現在他鏡頭裏的必然會是他最親最愛的人吧。”
劉秘書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點了點頭。
·
這後半天對沈翩躚來說十分輕鬆，然而她輕鬆了，就必然有人會難過至極。
蔚嵐最終甚至不能記起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司的。
當她恍恍惚惚回到家的時候，才想起來要給劇組打電話請假。
然而當她難得的用友好謙虛的態度打通電話時，導演的聲音卻十分的冷漠和憤怒，
“蔚嵐！你還不趕快來劇組！早點把魔女拍完了我們早點說再見！”
蔚嵐不可置信的尖著聲音道，
“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我為什麼不敢這麼跟你說話！”從來對待她溫和甚至有幾分討好的導演此刻也怒不可遏，“眼看我們的劇馬上就要開播了！你偏偏在這個關頭搞出這樣的醜聞！現在網上到處都是抵製我們電視劇的號召，官博底下早就被書迷和路人的辱罵淹沒！麵對你這個罪魁禍首我為什麼不敢這樣說話！”
蔚嵐嘴唇顫抖，半天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導演卻仿佛要把這麼多天的憋屈和今天的憤怒全部發泄出來，繼續尖銳道，
“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以前那個風光的盛世一姐？醒醒吧你！你現在已經成了被盛世趕走的喪家之犬！麵子裏子全都掃地了！最可惡的是！你居然還拖累了我們劇組！我費心費力請來團隊想要打造最好的奇幻劇，現在變成了人見人罵的垃圾！你浪費了我的錢浪費了我的團隊浪費了我的心力和時間，我為什麼不敢這麼跟你說話！”
陽光從窗簾濾過，卻讓蔚嵐的心一層一層涼透了下去。
最後她聽到了導演冷漠的最後一句話，
“電視劇播出就在明天，據我所知，他們的電影也即將上映，你就帶著這斑斑劣跡，準備從這個圈子狼狽退場吧。”
蔚嵐呆呆的聽著電話裏冷冰冰的忙音，張口卻已發不出聲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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