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躚哼了一聲,跑上前去拉住孟青色開始往樓上走。

“色色我們先上去。”

孟青色轉眼望向嚴逸向外走的身影,淡淡一笑,任由沈翩躚拉住她上了樓梯。

·

【深海電台】

晚自習放學。

溫略言回家的時候父母已經備好飯菜等著他了。

匆匆一頓飯的時間裏,耳邊都是對學習的問話,和對高考時間的提醒。

他全程保持沉默,隻會發出“恩”“哦”的單音節。

這樣埋頭吃飯的景象讓父母都認為他隻是急著去複習做試卷,便都非常滿意的安靜下來。

可誰能明白少年隻不過是想早一點逃開他們複讀機般不停播放的教導。

用餐結束,溫略言回到臥室輕輕把門半掩上了,從高二下半期開始,睡覺之前他的門都不能關,為了方便母親隨時探頭查看他有沒有走神,有沒有在玩。

今天依舊如此。

書包裏拿出來的依舊是各科的試卷,有空白的,也有已經打分的。

空白的是家庭作業,打分的需要改錯。

他將卷子擺好,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和那些樓房裏的燈光。

這一瞬間少年的目光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惆悵,那眼神仿佛是一支畫筆,將這夜色和燈光都細細的記錄在瞳孔裏,琥珀般凝結成漂亮昏黃的底色。

隨後又消散在母親隨口的提醒中。

“小言,快點寫作業啊,要是有不懂的還可以趁早給老師打電話,一道題都不能放過。”

溫略言收回目光,他的眼睛重新映入滿世界的試卷和紅色的勾叉,光芒和溫暖全部褪去,隻剩一片冷淡的麻木。

他回了一聲知道了,便開始拿著筆沙沙寫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溜走。

秒針滴答聲在耳邊無限放大又仿佛無限縮小,他仿佛已經沉浸到了另一個世界,不知今夕何夕。

這期間母親已經探頭看了好幾次,見到的畫麵都讓她非常滿意。

直到十二點整,父母都輕手輕腳的洗漱好回到臥室睡去了,整個家隻剩下少年的房間還亮著昏黃的燈。

窗外的燈火也一盞一盞的熄滅,夜色沉寂,安靜的小區隻剩下蟲鳴。

直到十二點半,寫完了最後一張試卷,溫略言終於伸了一個懶腰甩開了筆。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接著運動著脖子站起來到臥室門口往外麵看了看,客廳安靜,父母臥室的燈光也早已熄滅。

他看著,全身都微微鬆懈下來。

今天還算完成比較早。

少年轉身回到臥室關緊房門,想了想,他從自己的書櫃裏拿出來一個老式收音機。

這其實是父親的,後來自己的手機被沒收之後,這個收音機便成了他唯一的娛樂項目。

但是不知為什麼,每次他調出來的頻道都很奇怪。

要麼是一些大爺大媽的養生節目,要麼是一些少兒不宜的講故事環節。

後來因為太過無聊,就是那些爺爺奶奶才會聽的戲曲他都能聽上半天。

溫略言把收音機放在書桌上,先調小了音量,隨後開始慢慢旋轉著轉鈕調頻道。

已經脫漆的銀色收音機被橘黃燈光蒙了一層薄霧,小小的音筒裏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期間不斷的有男男女女的聲音傳出來,混著嘈雜的電流,將這夜色顯得更加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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