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峪微微皺眉又很快鬆開,

“不會有下一次。”

程致遠眉目不動,從上往下的睨著他,語氣冷淡,

“對這兩個人的來曆,你有什麼猜測嗎?”

蘇峪將上半身懶散靠上床頭,語氣似笑非笑,

“沒有。”

“別人不知道,難道程少將也不了解蘇家嗎?”

“仇人太多,那些真正被毀掉或者藏起來的秘密數不勝數,他們有可能是其中任何一個受害者。”

“至於到底是誰派來的,還是要交給程少將你來查了。”

程致遠淡淡掃過他,轉身離去。

片刻後還能聽見男人在門口的冷淡吩咐,

“去給蘇少爺把房間收拾幹淨。”

之後便有人走進來將地毯撤下,血跡擦幹重新換上新的地毯。

房間很快恢複原狀,幹淨整潔,唯有淡淡的血腥味,始終揮之不去。

·

第二天早晨沈小姐起床很早。

天剛蒙蒙亮,她便躡手躡腳的出了門,敲響了隔壁的房門。

門被打開,沈翩躚立刻送上燦爛的笑。

像是提前升起的朝陽。

她衝開門的男人笑眯眯道,

“程先生,早安。”

程先生穿著白襯衫,領帶剛剛套上脖子,看起來馬上就要出門的樣子。

沈翩躚看了看,問道,

“你要走了嗎?”

程致遠沒有說話,伸手將她拉進房間,把門關上了。

“公司有急事,我必須回去處理。”

“應該的,”

沈小姐看起來沒有任何不滿,依舊笑眯眯的,

“你本來就不該為了我丟下工作。”

程致遠低頭看著她微微勾起唇角,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領帶上,低聲道,

“給我係領帶。”

沈翩躚握著手中的高級布料,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

“我不太會……”

雖然嘴上這麼說,沈小姐還是試著按照記憶中在電視劇裏看見過的方法打了結,笨手笨腳的往上推。

最後一個領帶係得亂七八糟歪歪扭扭,看得程致遠發笑。

沈小姐一眼瞥到他唇角的弧度,嘴巴一撇,揪著他的領帶往下一拉。

男人不得不跟著她的力道頃身靠近。

同時少女腳尖微踮,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晨曦從落地窗外透進來,將兩人的身影都蒙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程致遠感受到唇上一觸即離的柔軟,眨了下眼睛,隨後便聽見沈翩躚凶凶的命令,

“不許笑。”

“我第一次給男人係領帶,不感恩就算了你居然還敢笑話我?”

聽到“第一次給男人係領帶”程先生便不受控製的彎了唇。

他就著少女抓住他領帶的姿勢再次低頭,重新印上她花瓣一樣的嘴唇,含糊的發出低笑,

“我沒有笑話你。”

“第一次手生是正常的,你總會變得熟練起來。”

“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沈小姐被他含著下唇隻能發出烏璐烏璐的抗議聲。

晨光裏,男人唇角笑意越發的濃,昨夜裏陰鬱深沉的模樣似乎都隨著陽光蒸發消失了。

然而在夏海某處的私人飛機上,兩個擔架剛被放置好。

黑色窗簾被緊緊拉嚴,一點光都不能透進來。

室內隻有一盞昏暗的黃色台燈,照著被牢牢綁在擔架上的人影。

手銬腳銬將皮膚勒出青紫的淤血,露出來的兩張臉已經麵無人色。

他們瞳孔大張,死死盯著逐漸走進的,拿著煙槍的男人。

麻木的神情終於出現一絲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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