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漫不經心甚至帶著趣味的,一如那個惡劣又高高在上的天機門門主。
他依舊坐在石凳上,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的生命擔憂,甚至還有精神悠閑的又倒了一杯酒,才慢慢的搖晃著酒杯道,
“抱歉,你還是沒有資格。”
男人在微涼的夜風裏悠悠道,
“要不,你就試試把我的腦袋割下來,或許他們會為了換回我的全屍而放過你?”
夏拂衣愣了一下,轉瞬就冷了臉,手下刀鋒下壓半寸,絲絲縷縷的紅色頓時就從男人的皮膚裏溢了出來。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
少女的聲音比這夜色更冰涼,卻沒能讓長孫晴照有半分的表情變化。
仿佛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疼痛,手中酒杯晃了晃後,他甚至仰頭準備喝酒。
這一抬頭便主動迎上了那橫在他喉管上的劍刃,沒有一絲猶豫,夏拂衣就在這短暫的瞬間裏感覺到了手下劍刃劃破皮膚的觸感,這樣不要命的態度似乎將她完全驚住了,甚至來不及思考更多她便撤開了龍淵,而就是這一刹那的時間裏,仰頭喝酒的長孫晴照一把抓住了她握劍的手。
大腦尚還是一片空白,身體卻已經有了本能的反應。
長孫晴照隻憑著一隻手當然困不住她,卻也成功將她逼開了很多步。
男人慢慢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點都沒有剛從生死關頭逃脫的慶幸或慌張。
他緩緩轉身,漫不經心的從屬下手中抽過一張手帕,擦了擦脖子上的血,
“你總是在不該堅持的時候堅持,卻又在不該心軟的時候心軟。”
男人丟開手帕,在圍上來的護衛中微微彎眼,笑意裏卻全是冰冷。
然後他雲淡風輕的吐出一個字,
“上。”
·
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天機門。
隻是那一夜雨色綿延,今夜卻有滿天星光。
少女站在星光裏,一頭長發無風自動,將清晰而優美至極的側臉輪廓時不時的露出來。
如果不看她四周重重疊疊的禁軍,這大概隻會是一幅價值連城的美人畫卷。
可這安靜美好的畫卷中突然有風起。
裹挾著少女拔劍的鏘然一聲,細風突然變成大風。
青衣少女的身影在巨大的風卷中變得模糊不清。
隨著龍淵輕描淡寫的指向地麵,那道由巨大內力組成的龍卷風便爆炸般洶湧擴散而開。
狂風組成的屏障轟然一聲撞向四周的禁軍,最前麵的一批人都不由自主的搖晃著向後退去,更多人都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等狂風過境,他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已經有了道道血痕。
隨即還沒等到他們惱羞成怒的站起來,便已經有劍光逼至眼底。
鏘!
劍刃相撞的清脆響聲在夜色裏一圈一圈的蕩漾開去,也瞬間揭幕了一場以一敵萬的戰鬥。
而叫人疑惑的是,禦花園中如此巨大的動靜也始終沒有引起皇宮的動蕩,除了這一片區域之外,整個皇宮依舊是靜悄悄的。
那些白日裏來去交錯的宮人們,都仿佛死去般,連個驚叫的聲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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