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鳴宇想了一下後抽了抽嘴角道:
“應該算是吧”
然而這家夥卻在想這具身體的爺爺奶奶他娘的長啥樣啊
聽到李鳴宇的話,鍾雨眼中頓時柔和了許多
不再似剛剛被李鳴宇凶的那樣害怕和抗拒
兩人走到地鐵站後的李鳴宇還是沒有要轉身離去的意思,他直接去買了兩張單程票
鍾雨見狀也什麼都沒,她知道自己什麼也沒用
不定還會被凶
她最怕被凶了
如果她演的這部戲導演是張默的話,恐怕剛開機就被罵的直接回老家了
上了地鐵後的兩人坐在了座位上,這會兒的人還比較少
鍾雨把自己裝東西的袋子放在了腿邊,也是用來隔開和李鳴宇的距離
“你剛剛隻了照顧爺爺奶奶,那你爸媽呢?”
李鳴宇看向鍾雨沒話找話的著,他也是想要多了解一些鍾雨
這樣追起來比較容易
但這話一出口後,他立馬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這似乎戳到了鍾雨的傷口
鍾雨的眼睛都開始紅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看著眼睛紅紅的鍾雨,李鳴宇這不正經的家夥都難得正經的了句不好意思
“沒事兒”
鍾雨聲音的道,話語中明顯充滿了悲傷
她在回憶七歲的那個畫麵,那個發生在雪夜的畫麵
鍾雨的童年幾乎都是和母親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的
因為父親常年都在外打工
而在她七歲這一年她的父親在外麵打工時因為醉酒掉進了溝裏,丟掉了性命
那年她的弟弟出生時就已經沒了父親
臘月二十那一,她的弟弟還隻有八個月大
那的空中雪下的很大,雪花放肆的飛舞著
一點點收割著人間的溫度
在她們那個村子裏,每一戶人家都感受到了那個冬季前所未有的寒冷
大家都把門窗緊閉在家裏生起爐火,然後圍著火爐邊吃著熱乎乎的烤紅薯
但在鍾雨家並不是如此
她們家很窮,甚至可以是那不大的村子裏最窮的一家
即使是那樣寒冷的雪,家裏的窗戶都還是用紙糊的
寒風可以從窗戶灌進來
黃泥砌的牆似乎也很透風,在家裏燒了一堆火一家人圍在一起烤著
隻不過身前有些溫度,後背一片冰冷
鍾雨穿著一件破毛衣和一件舊外套蹲在火邊取著暖,不過卻總是會被母親給往旁邊擠
然後嫌棄的上一句:
“你一個人要占多大的地方?你弟弟不烤了是吧!”
鍾雨便朝著旁邊退一步,什麼話都不敢
在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裏似乎她出生下來就是個錯
特別是在她的弟弟出生後更是如此
經常吃不到肉的家裏但凡有點肉也都是給她的弟弟熬成肉粥了
她幾乎是從來都吃不到的
但孩兒哪有不饞嘴的,吃不到肉的鍾雨會可憐巴巴的跟母親:
“媽媽,我想吃點兒肉”
她即使那麼的饞嘴了,也隻敢自己想吃點兒
因為她怕自己的媽媽
但即使那樣的心翼翼,換來的也還是母親的一頓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