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陽縣令噗通一聲跪倒,明明已經怕極了,還在嘴硬:“冤枉啊,侯爺,借下官一百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刺殺您呐。”
賀雲廷看了賀千一眼,賀千會意,走到永陽縣令身後,右手覆在他肩膀上,左手捂住永陽縣令的嘴。
蘇未晞隻看見賀千右手在永陽縣令的肩膀上一捏,永陽縣令就猛地瞪大眼睛,眼中滿是痛苦,疼的身體不停抽搐,可被捂著嘴,叫都叫不出來,臉憋得青紫,眼淚混著汗流了一臉。
當賀千鬆開手時,永陽縣令已經癱在地上,囚服都濕了。
“,受何人指使?”賀雲廷又問。
永陽縣令眼珠動了動,聲音虛弱,“沒有人指使,是下官鬼迷心竅,下官從京城的同窗那裏得知您跟太子殿下不對付,就想著投其所好,先殺了您……”
著,他看向蘇未晞,“然後我會將此事推給蘇二姐,因為她能悄無聲息的進入縣衙,縣衙的許多差役都知道這事,替太子除掉心腹大患,下官定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蘇未晞:“……”
原來她晚上看見的那場牢獄之災就是這麼來的。
賀雲廷擺擺手,“拖下去。”
守在門口的賀萬趕緊把永陽縣令拖走了。
賀雲廷曲指抵唇,輕咳一聲,認真的跟蘇未晞總結自己的處境,“本侯雖貴為武侯,可手上已無實權,在朝中舉步維艱,你看,一的永陽縣令為了向太子投誠,都敢刺殺我。”
本侯實在不是良配,他在心裏。
他特地當麵審問永陽縣令,就是為了讓蘇未晞看清他的處境,知難而退。
堂堂武侯,當麵訴苦,蘇未晞確實有些同情,斟酌著語言,安慰道:“不過是一時虎落平陽罷了,處境越是艱難,侯爺越是要振作才是。”
她借著安慰的姿態,極其自然的在賀雲廷手臂上輕拍兩下。
賀雲廷:“……多謝。”
再度委婉拒絕失敗,賀雲廷心中有種不出的滋味,煩惱之餘還有些慶幸。
賀千一頭霧水,他越來越看不懂侯爺了。
見賀雲廷半沒話,蘇未晞站起來,露出些微苦惱,“不知侯爺可否在縣衙中安排個住處,容我明日將新買的院子收拾好再離去?”
“蘇二姐不回蘇家?”賀千驚訝的問。
蘇未晞似笑非笑,“賀都尉今夜氣勢洶洶上蘇府,仿佛我犯了滔大罪,蘇家哪裏還敢留我?”
賀千收獲了主子的一記眼刀,心中發苦,明明是主子再三吩咐他不能讓蘇二姐看出破綻……
最後,賀雲廷將致明齋讓給蘇未晞,吩咐下人將被褥換了,然後去了縣令辦公的院子,冷著臉吩咐賀千:“今日之事,不過是一場誤會,明日你去蘇府解釋清楚。”
“是。”賀千苦著臉應下,“主子,永陽縣令在謊,偽裝成差役的那人身手了得,我和賀萬合力才勉強擒住他,此事不是他在向太子投誠,很有可能是得了太子的命令……”
賀雲廷打斷他的話,“把那兩人殺了,此事到此為止,今後全力搜查細作,盡快離開此地。”
“……是。”賀千咬牙應下,譏嘲的笑了笑,留著確實沒用,又不能押著這兩人去跟太子對峙。
致明齋中
賀雲廷離開後,青柑從後窗無聲跳進房中,將致明齋的門窗關上,扶著蘇未晞坐到裏間的床上。
“姐,丁婆子蘇老爺明日一早就要去縣衙,將您的戶籍劃歸原籍。”青柑生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