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之體真的沒落了,昔日這一脈是何等的強大?什麼時候會在長輩們的寵溺下成長的?”
“嗬嗬,路已經斷絕,才不惜走彎路的吧?”
“那又如何?這條彎路根本不是他可以走的,隻會自取其辱罷了。”有人冷漠開口,言語尖酸刻薄,難聽。
“我若是他,無極一戰後便歸隱山林,興許還能保住一些名頭。”
“當真可惜了,他走錯路了。”人們議論紛紛,無不惋惜。
古老年代,禁忌之體早已成為一種威勢,但凡走出一尊,必將力壓年輕一代,震懾古今未來。
而今,他們這一脈沒落的厲害,到了現在一些甚至連血魄境都難以達到。
路已經斷絕,法已經泯滅,李樸無力回天,他在嚐試走丹道修行,可惜的是,他似乎沒有這樣的天賦,即便勉強走下去,也很難有所成就啊!
“連你無極一脈的人都不相信你能贏,你拿什麼跟我鬥?”淩天冷冷的注視著他,揚起嘴角,冰冷冷之意破空而出。
“認輸吧!你沒有機會贏我。”淩天話語戲謔。
“哈哈,聽到了嗎啊?小子,還不快快認輸?不要自取其辱,這樣下去你會更加沒麵子。”淩誌全寒聲,眼眸中彌漫一種瘋狂,一種殺意,每當看見這個人,他都會忍不住回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場擂台之戰。
他那如天驕般的弟弟,就這樣死了,讓他這個作為兄長的憤怒不已,多次想要出手斬殺李樸,但卻沒有找到機會。
“放棄吧!”
“早點放棄,興許還能保住禁忌之體的一些名頭。”有人忍不住勸導,他們是真心為李樸好,因為昔日這一脈有大功績,而今,他們不希望有人淩辱禁忌一脈。
然而,這樣的話落在無極,丹坊,甚至是李樸的耳畔中,卻如同尖針般刺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窒息。
僅此一瞬間,李樸就好像被世人拋棄了般,他被孤立了,他成為了唯一的一個,他像是活在了一個隻有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
獨自麵對孤獨,麵對寂寞,麵對彷徨,恐懼,害怕。
“你退出去吧!若不想麵對接下來的對決,退出這裏。”趙瑩逐漸平靜下來,壓著很低很低的聲音:“這是最好的結局,你也不至於輸的那麼難看。”
李樸沉默,他沒有說話,靜靜的矗立在這裏,清風拂過,掀起了他的長發,衣袂,這一刻,他內心前所未有的平靜,空明,無悲無喜,仿佛即將麵對淩天的人不是自己,又仿佛自己不是禁忌之體。
他抬起頭,目光黝黑,有一種明亮,也有一種堅毅,他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掃過隱藏在人群中熟悉的臉孔,與及那陌生的臉孔,一張又一張,還有那一雙又一雙的目光,飽含著太多太多的情緒。
甚至,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老人們的失望,看到了朋友們的默然,看到了敵人的冷漠,戲謔,譏諷,還有那隱藏很深很深的殺意。
他是誰?
禁忌之體。
古今至強的體質,但凡走出一尊,必將力壓年輕一代,震懾古今未來。
他的路還在,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他甚至已經打破千古神話,邁出那一步,他擁有丹道最完整的傳承,他得到了神秘石碑的眷顧,修行有九式神通之一,他擁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機緣。
但這些都不夠,他若缺乏的,是再多機緣也彌補不了的,那就是時間,以及富豐於人的閱曆,經驗。
這些都需要時間,需要經曆,需要他去麵對。
因為他是禁忌之體,他可以享受寵溺,享受幸福,但他必須麵對自己該麵對的困難,這就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