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李易命令的火炮,早就被冷處理過炮管了,雖說還沒有完全降下溫度來,但每門再打上幾十發炮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又是一隻隻自動填充器被掛到發射平台上。一門門火炮的坐標,被略為修改,又是在自動調整間,打出了第一發炮彈。
從火炮停止,到再一次發射,也不過是六七分鍾的事情,雷南邵顯然也意識到了問題,可是幾分鍾的時間能幹什麼?這亂糟糟的場麵,甚至連一絲也沒有改變,反而是因為雷南邵前後矛盾的指揮給打得更是亂。
兵不知將,將不知兵,用在此時的長沙城身上,最是合適不過。亂糟糟的場麵,讓士兵們亂成一團,很多小隊被打散,又是怎麼可能控製下來的?
如果是天閣,這種事情,是很難發生的,這就是因為單兵作戰係統普及到每一個士兵身上的原因了。像這種混亂的場麵,指揮官可以很輕易就從指揮係統裏找到自己的士兵在什麼位置,而且通過彼此之間的通信子係統,做到統一的調配,很快就能走出混亂,形成戰鬥力。
這亂糟糟的場麵,也讓雷南邵兩眼發黑,隻要看看公路兩邊被翻了一遍的泥土,就可以知道天閣的火炮之凶猛了,現在整個場麵亂糟糟,而且還在對方火炮的攻擊範圍之內,這如何不讓雷南邵心裏發冷?可以說,從天閣大規模的火炮出現之後,這就是一場不對衝的戰爭。十幾公裏的距離,想要衝過去,根本就不可能,這段距離的時間,足夠對方將數十噸炮彈泄到這一段公路每一寸土地上了。
尖銳的呼嘯響了起來,一發炮彈轟擊在雷南邵不遠處,掀起的氣浪,甚至連他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雷南邵還沒有反應,隨之而來的炮彈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雖然得到警告,可是這些並不是真正的士兵,全都是隻會驚慌地亂跑而已,就算有些聰明的撲倒在地上,可是這些炮彈可不是二戰時期的炮彈,撲倒也會被直接震死。
殘肢斷臂,混合著泥土的人肉渣到處飛揚,慘叫聲成了除開爆炸聲之外唯一的聲音。奔跑著的人,在一發炮彈落下後,連渣也沒有,變得空空如此,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彈坑。
雷南邵隻感覺自己的神經像是被人在瘋狂地拔弄著。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更要緊的,神經的孤弦被人根根扯斷。似乎每斷一根,雷南邵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凶狠地捶打了一下,幾乎要吐出血來。隨著越來越凶猛的炮火落下來,雷南邵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發麻,像是被人抓著整顆心在狠狠地攪動著,碎成一團。
天閣的炮擊,並不因為雷南邵吐血的舉動而有所減弱,一發發的炮彈還是照常落了下來,將還站立著的士兵一個個撕碎。像擠在公路上的各類車輛,此時紛紛被炮彈命中,化成了一個個燃燒著的火團。這公路原本就不是很寬敞,往往是將前後的車輛炸毀後,夾在中間的車輛,就隻能是停下來,任由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