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嘴唇顫抖,好似在哆嗦,更是激勤,也有多年夙願一朝實現的喜悅。
待嘆息聲停下,他臉色漸漸復歸平淡,噗通一聲,向著棺材跪下,默默地磕下三個響頭。
不知為何,他自始自終都未曾叫出那個字眼。
棺材中,沉寂良久之後,終於再出傳出一道澀然聲音:「可曾見過你娘?」
司馬元垂首,恭聲道:「未曾」。
「嗯,有空去看看。」
司馬元腦中不斷浮現有關娘親皇甫靜話語,幼年古靈精怪,青年貪玩耍性,及至生下司馬元與司馬晴兩兄妹後,便不再顯露於人世,絕跡於琉璃世界。
他目光複雜,輕聲道:「好」。
他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問出心中所惑:「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棺材內司馬幹再次沉默不語,直至司馬元微微皺眉,方纔輕嘆一聲後,緩緩傳聲道:「道不同罷了,此事你也不要遷怒於你舅舅,他也是迫不得已。」
司馬元輕輕點頭,今次皇甫道神既然出勤將他帶來見司馬幹,便知他心中確實無鬼,他輕輕一嘆,雖說往昔皇甫道神對他確有些許籠絡乃至羈縻,但那是作為一個上位者應有手段,他並無怪罪之意。
而今又了結他心中所願,如果說先前還僅僅隻是因種種因素走到一起的攻守同盟的話,那麼從今日起兩人算是成為了真正的一家人了。
當然,或許而今的司馬元尚無資格與皇甫道神並駕齊驅,但至少他有資格影響整個浮黎乃至靈神域的現有格局與未來走勢了。
既然司馬幹不願道出當年之事,那他便不再提及,口中說了些而今浮黎仙山的格局外,便再收了聲。
少許,棺材內傳來司馬幹話語:「說說你這些年怎麼過的吧」。
司馬元沉默片刻後,便將自己從養母張素素那裏長大,到拜入紫霄派以及征伐東荒諸國,再到飛升浮黎後之事一一道來。
不過這其中,他始終未曾將那枚仙丹之事道出,除此之外,也將胞妹司馬晴之事告知。
司馬幹聞言後,語氣漸漸有些輕鬆,緩聲道:「若要根治晴兒之癥,虛用琉璃世界的大道之寶凈世佛蓮子來祛除。」
司馬元有些明悟,「你是說,娘之所以要追隨琉璃世界那位,便是為了這凈世蓮子?」
司馬幹哀嘆一聲後,輕聲道:「你娘當年之所以遁入空門,除了晴兒之事,還有其他緣由,不過你不必在意,日後待你見過你娘後便知。」
司馬元眉頭一皺,「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怎麼你們一個個都遮遮掩掩的?」
司馬幹沉默片刻後,終於給出了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此事與域外有關,非而今的你所能盡知。」
司馬元心中一震,眼簾一垂,遲疑片刻後,再次問道:「你所魔染之物,莫非也來自域外?」
司馬幹默然無語。
司馬元暗嘆,有些索然無味,「也罷,既然你們不願告知,那我也不再糾纏。」
隨即對著棺材躬身一拜後,便默默告退了。
走出樓閣後,皇甫仙關切地看來,司馬元輕輕搖頭,不願多說。
酈瑤再次出現,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神情。
司馬元猶豫片刻後,向著酈瑤躬身一拜:「多謝瑤姨」。
酈瑤臉色稍緩,拋去對皇甫靜的嫉妒之外,單論司馬幹,其實她對司馬元還是有一份愛屋及烏之意的,否則也不會有這些年的可以親近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