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吳達央毫不遮臉的當堂質問,李懷昌一時間百口難辨,這‘舉頭三尺有神明’的說法,固然經不起推敲,但作為在宦海浮沉打拚多年的李懷昌,顯然也不敢置若罔聞。畢竟耳聞目染多年,平rì裏有過交集的各部官員,都或多或少在酒席上交談著一些念經誦佛的心得,久而久之,自然也會從無神論者的堅定立場,漸漸演變為將信將疑。
似乎察覺到李懷昌騎虎難下的矛盾情緒,葉鈞不由笑道:“吳局長,您這話有些欠妥。”
“怎麼說?”
吳達央倒是不急,既然有得談,也好過撕破臉皮,即便能救出吳達明,卻救不走身陷牢籠的吳達燕。這還不算,倘若今rì當真與這群jǐng察真刀實彈幹起來,怕是他rì就得過著惶惶不得終rì的逃難rì子,興許為了躲避這種無妄之災,吳達央會選擇逃往國外,但顯然那種背井離鄉的生活並不是吳達央想要的。
“據我所知,李局長是一位在崗位上兢兢業業做實事的好jǐn《 g察,就本著這份為民請命的高尚情cāo,即便像我這種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尋常百姓,若有機會,也會跟國家領導念叨一下李局長這份難能可貴的良心。相信吳局長也正是看清這一點,才願意替李局長疏通關係,當然,您也別告訴我,李局長收了您的好處,畢竟今rì鬧到這份田地,倘若李局長問心有愧,又豈會現身在此?”
葉鈞頓了頓,平靜道:“不怕告訴你,從頭到尾,我們都沒要求李局長現身。”
“好!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咱們吳家這次栽跟頭,看來著實不冤!”
吳達央怒極反笑,當下揚起手,既而狠狠拍下,隻見那群地痞流氓瞬間湧到吳達央身前,此刻高舉著手中的武器,隻待吳達央一聲令下,便會用這血肉之軀,徹底衝垮這數十名武jǐng布下的脆弱防線。
“葉先生,謝謝。”
見吳達央已經露出撕破臉皮的征兆,李懷昌並不急迫,也不慌亂,反而目露感激的望向葉鈞,這才高呼道:“全員戒備!”
“啊!”
就在雙方繃緊神經戒備這很可能一觸即發的衝突時,忽然,幾聲慘叫從兩條安全通道傳來,同時還有著一陣飛揚跋扈到極點的叫囂:“小鈞,別怕,這群不知好歹的王八羔子,就交給哥來對付!”
聽聲音就知道是董尚舒無疑,葉鈞悄悄緩了口氣,但並不敢大意,即便算上那群戰鬥力嚴重不足甚至缺乏營養的二世祖,在人數上與吳達央一方相比,依舊遜sè不止一籌。
當務之急,最簡單,也是最有效的方法,無疑是擒賊先擒王。
看著這群密密麻麻擋在吳達央身前的地痞流氓,既而瞥向那兩條安全通道口正對峙著的僵局,還有那不斷從停車場大門湧進來的敵人,葉鈞神sè出奇的平靜,淡然道:“李局長,待會不管發生任何事,你的人,都不能亂。”
“小鈞,你想做什麼?”
瞧見葉鈞正跟身邊的保鏢要了一柄砍刀,胡有財愣了愣,驚疑不定道:“別亂來!他們人多!咱們沒必要拚命,我現在就讓下麵人趕來!到時候,他們插翅難飛。”
“不必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再說,我也很想活動一下筋骨。不過,今天的事,希望李局長一定要嚴守秘密。”
在李懷昌難以置信的目光下,葉鈞也不顧胡有財的阻攔,而是輕輕撥開武jǐng嚴守的第一條防線,用隻有他才能聽見的語氣,呢喃道:“爆發,啟動!”
吳達央很顯然覺得這葉鈞是瘋了,既然已經認定眼前這持刀緩步走來的瘋子就是打破這一係列平衡的罪魁禍首,吳達央就早已將這看似不過二十歲的稚嫩少年恨到骨子裏。本打算讓人亂刀砍死葉鈞,不過猛然瞧見正被兩名武jǐng死死壓在地上掙紮著的吳達明,眼睛不由一亮,喊道:“抓住他!要活的!”
“戒備!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