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董文太進入房間,葉鈞先是掩上門,這才望向正坐在床榻上的董文太,“外公,現在的形勢越來越不對勁,我跟蓬安市的周書記見過一次麵,他一直否認想摻合江陵市委書記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跟他說了些什麼?”董文太若有所思道。
“具體的沒有說,我隻是順著他的話裝糊塗。當然,臨走前我曾跟他說過,當初差點就打算將在江陵的產業轉移到南唐市。”
葉鈞這些話顯然都在董文太的預料當中,這位名噪大江南北的封疆大吏,此刻僅僅是滿臉平靜,良久,緩緩道:“送你四個字,靜觀其變。”
“外公這話是讓我保持這敵不動,我不動的立場?”顯然,董文太這個答案讓葉鈞小小驚訝了一把。
“沒錯,這件事,周慶明說了不算,隻有背後支持他的那些人,說的話才能決定周慶明的立場。”董文太點點頭,平靜道:“所以,在整個局勢都還不明朗的前提下,任何的動作,都有可能改變整個局麵。周慶明不到四十歲就能成為一座城市的市委書記,本身的能力並不需要多說,但僅憑自身的能力,除非擁有著得天獨厚的運氣,否則,就隻能是擁有著龐大的人脈資源。所以,他的每一步棋,都並僅僅是他自己在算,默默支持他的那些人,同樣會幫助他分析整盤棋的走勢。而你,僅僅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見葉鈞露出深思之sè,董文太笑道:“放心吧,周慶明不是傻子,他很清楚你那句話到底有著幾層的暗示。如果他不希望接手的隻是一個半成品,不希望成為站在你對立麵的敵人,那麼他就會深思再深思,考慮再考慮。當然,站在他身後給他出謀劃策的那些人,同樣不會例外。”
“外公,您怎麼肯定周慶明不會這麼想?”葉鈞其實隱隱已經知道了答案,但他還是想從董文太嘴裏得到驗證。
“小鈞,你這是在考外公嗎?”
“不敢。”
對於葉鈞這話,董文太隻是擺擺手,笑道:“你想想看,周慶明這種xìng格的人,為何屢屢拒絕來自於燕京黨跟天海黨的邀請?依我看,八成就是這人隻在乎政績,卻又不希望為獲得政績,而將才華跟jīng力浪費在勾心鬥角上。誠然,周慶明並不是那種不懂得變通的人,可如果讓你對他心懷不滿,甚至出手打壓他,那麼就等同於他要正麵扛下你的怒火,到時候必然就不是簡簡單單的虛與委蛇,而是真真正正的正麵交鋒。且不說周慶明有沒有這心摻合燕京黨跟天海黨的勾心鬥角,單說一旦卷進這場是非,基於明哲保身的道理,恐怕到時候支持周元浩的那些人必然會有一大半選擇退出,這就是規矩!壞了規矩,就不能怪別人翻臉不認人。而這個局麵也不是周元浩喜聞樂見的,所以,你盡管放心就好。”
葉鈞笑了笑,點頭道:“既然外公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暫且放一放,對了,這些是我給外公您準備的電影票,一共十五張,多出幾個名額,也方便外公取舍。”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其實這兩天一直琢磨著該請誰,又不該請誰,這想想都覺得頭疼,當初覺得十張票夠了,可仔細想想,卻又犯難。既然多出五張票,那麼我挑選起來,也不會這麼頭疼。”
董文太笑眯眯從葉鈞手中接過電影票,等將這十五張電影票放好後,才若有所指道:“小鈞,你那間在港城的公司打算什麼時候搬到內地。”
“經過統籌,應該是在月底就能搬過來。因為租到一處不錯的工作樓,裝修各方麵都一應俱全,所以到月底,基本就能進入正式的運營了。”葉鈞頓了頓,臉上露出擔憂之sè,“隻是我擔心京裏麵會不會又出現上次那些事,故意給我下絆子。外公,老實說,這論起過河拆橋,我還真沒領略過如此厲害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