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祿脫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沉聲道:“是我低估了這老家夥,沒想到,一個已經二十年沒有在社會走動的家夥,竟然還能擁有這麼大的號召力,連我那位師伯都被他給叫出山了,幸虧他信了我那番話,否則,我肯定要被師伯狠狠罵一頓。”
說完,胡安祿捏著下顎,忽然笑道:“不過楊家那丫頭估計就慘了,她得跟她那火爆脾氣的師傅當麵解釋,估計她會很頭疼的。”
“頭疼?”葉鈞有些驚訝道:“她的師傅很厲害嗎?”
“實力倒是一般,跟陳老鬼相比還是差上不少,不過,楊家丫頭的師傅就跟書裏麵的滅絕師太一樣,脾氣臭得不行。”
看見葉鈞一臉愕然的樣子,似乎也意識到說多了,胡安祿輕輕咳了咳,擺手道:“好了,別問了,總之以後你如果遇見,就有多遠躲多遠。”
似乎感覺到葉鈞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詭異,胡安祿怒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沒,胡伯伯,您也是金大師的書迷?”葉鈞幹笑道。
“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看那些鬼打架的書?”胡安祿很不客氣的將葉鈞推到一旁,然後伸了伸腰道:“好了,我困了,回自己房去,別打擾我休息。”
等葉鈞幹笑著關門後,胡安祿才氣呼呼嘀咕道:“你小子懂個屁,想當年我追書的時候,你都還穿著開襠褲。”
事實上,胡安祿這一去,倒是讓陳慶年氣消了不少,不過一想到遺跡可能落入蠻夷之手,他又無法安心歇著,大半夜的又跑出去找人傳話。
好在,以他的身份,被找上門來的自然不敢生氣,相反,還一副求之不得的模樣,原本應該下人去做的事,身為主人家也積極的親自操刀,就是為了在陳慶年麵前留下個好印象。
“小鈞,江陵這邊的事情,有我幫你盯著,放心好了,現在已經不是你跟那些小崽子的恩怨這麼簡單了。”
聽著董文太這麼說,葉鈞就知道,怕現在的局麵已經上升到他們這些老一輩的恩恩怨怨了。
自從改革開放後,尤其是那動蕩十年過後,南北的門戶之見也是日益加增,平日裏產生的各種矛盾也是與日俱增。不過,大家夥都不想鬧得太大,始終要對得起帽子上那枚黨徽。
可是,這次牽扯到兩個軍隊家族第三代,以往大家夥退一步海闊天空,也被直接甩到腦後麵。
陷入焦灼後,由於燕京軍區一方理虧,所以一直都想豁出老臉不希望事情鬧大。可是,謝崇鑫跟孟曉飛做事情實在太荒唐了,尤其之前還是惡意想要針對葉鈞,董文太自然第一個不答應,親眼目睹這一切的鍾正華更是對這事表現出極端的譴責,再加上現今的局麵,葉鈞千萬不能縮,一縮很多問題就會暴露出來,所以,謝崇鑫跟孟曉飛很無奈的,就要成為這次政治戰爭的導火索跟犧牲品。
謝家跟孟家兩位老人豈會看不透這一點,可他們也不願意看著親孫子萬劫不複,自然要極力爭取生機。
那麼,代價就是不管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得發動這場戰爭。
“外公,就勞煩您了。”葉鈞笑道。
“別這麼說,人老了活著就越來越無聊,好不容易有事做,也能打發一些無聊的事情。”董文太漫不經心道。
“等這邊的事情一了,我就回南唐住一陣子,到時候再把小璃跟小氺接來。”葉鈞知道董文太的心思,再想到上輩子對這位老人的誤解,一時間也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