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聚會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的激情,這是葉鈞的看法,因為來的人幾乎都跟在青少派總部的休閑館一樣,各自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小圈子,除了葉鈞來他們包廂敬酒時,會表現得比較熱情以外,其他時間,都隻是各聊各的。
或許舉辦這個聚會一開始就有點想當然了,葉鈞對此也隻能苦笑,當跟老成員或者新成員打過招呼後,葉鈞幾乎都隻留在鑽廂裏,跟邵成傑、方文軒這些能說話不別扭的朋友們喝酒閑聊。
說到港城的熱鬧非凡,澳城的驚心動魄,包廂裏的人都會主動靜下來聆聽,不管能不能插上話,起碼聽完後,還能到外麵跟兄弟姐妹們吹吹牛什麼的。
“對了,這陣子言溪溪不怎麼安份。”邵成傑忽然道。
“哦?”葉鈞聳了聳眉梢,對於言溪溪這個女人,他已經快沒什麼印象了。想來也是,從一開始針鋒相對的原因,無非就是青少派負責人這個身份,到後來為了給張嫻暮下套,葉鈞也存心的給了言溪溪一個好看,剔》 除她作為基金會顧問的身份。
總的來說,葉鈞跟言溪溪也算是冤家了,但很久之前,葉鈞就已經不把言溪溪太當回事,理論上他覺得跟言溪溪已經是不同世界的人,隻是沒想到,今天邵成傑會來這麼一句話。
“自從葉少的那個…那個被白先生…否定…否定…”
“好了好了,挑簡單的,別吞吞吐吐的。”
葉鈞不耐煩的打斷了邵成傑唯唯諾諾的話,他笑道:“盡管說便是,我要聽重點,那些無傷大雅的就少說吧,免得別扭。”
“好吧。”
邵成傑深吸一口氣,笑道:“事情是這樣的,近期言溪溪表現得相當活躍,她似乎認為葉鈞已經被架空了,所以她就想重新競爭青少派負責人。”
“她還想試試?”葉鈞似笑非笑道:“你該不會擔心她搶了這個位置吧?”
邵成傑忽然露出猶豫之色,最後苦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如今的言溪溪,已經非昔日吳下阿蒙。”
葉鈞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臉,他仔細盯著邵成傑既認真又不似說謊的麵容,良久,才沉吟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想必也不會差到哪去,她現在,真的給你帶來這麼強烈的壓力?”
“說壓力不假,如今的言溪溪,不僅有著言家跟天海市大半名媛貴婦的援助,而且還得到了來自燕京軍政層麵的扶持。當然,尤其在如今的敏感時期,天海黨跟燕京黨不能再跟以往那樣各自為政,互相競爭,求的是生存,生存才是硬道理,這也是白先生跟帝陵達成的協議。”
頓了頓,邵成傑又道:“而言溪溪心怡張嫻暮也不是什麼新聞了,站在白先生的角度,他自然希望劉大哥的人能夠繼續支持青少派的日常工作。可事實上,目前青壯派裏麵,也傳出讓言溪溪接手的呼聲,他們認為,有言溪溪跟張嫻暮這層關係,就能更放心的跟燕京黨合作。”
“如果不處於偏袒的心理,坦白說,我也很支持言溪溪做那把椅子,隻要她能力出眾,加上跟張嫻暮的關係,不擔心燕京黨那邊整幺蛾子,那麼無疑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葉鈞深深看了眼邵成傑,緩緩道:“畢竟,眼下誰都不希望再折騰出一些政見不合的事情,給某些主張取締咱們的人留下話柄。”
“是呀,誰也不敢保證目前燕京黨跟天海黨的和氣能維持多久,言溪溪充當的角色,更多的是穩定人心跟穩定局勢,至於如何撥亂反正,才是青壯派那些人要考慮的。”
邵成傑也點點頭,深以為然道:“畢竟,內耗誰也耗不起,也不想耗下去了。如果十年前帝陵沒有把事情做那麼絕,現如今的天海黨也不會留下這麼多的隱患,而燕京黨也不會搞出這麼多的是是非非。所以,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帝陵也曾就以前的事跟青壯派聯係過,他率先做出承諾,希望共建和諧。”
“典型的拉了屎還想讓人既幫他擦屁股,還得替他清理汙穢。”葉鈞搖了搖頭,不屑道:“忒霸道,真是讓人不爽。”
“不爽的多了去了,可愣是沒人反對,就足以說明他們既怕帝陵,也擔心目前形勢不穩大動幹戈隻會自取滅亡。”
邵成傑點點頭,無奈道:“所以,在這種形勢下,言溪溪真可謂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她也很爭氣,自從有類似的呼聲傳出來後,她就開始不斷的跟南方各地的重要官員取得聯係,當然,更多的是言家去接觸,他們試圖替言溪溪鋪平這條路。”
“難怪你有壓力,看來並不是你杞人憂天。”葉鈞笑道。
“何止是壓力,簡直就是惶恐了。”邵成傑臉色更苦了,強撐著笑道:“我家裏人都勸我放棄這次的競選,目前言溪溪實在太過強勢了,連白先生都壓製不住低下的呼聲,劉大哥更是想管也管不了。”
“好吧,我明白了。”葉鈞若有所思的看著邵成傑,道:“跟我說著些,該不會僅僅隻是訴苦吧?”
“我知道瞞不了葉少。”邵成傑苦笑道:“我想請葉少幫幫忙。”
葉鈞臉色更怪了,皺眉道:”幫忙?現如今,但凡與我有關的,恐怕都得殃及池魚吧?最不應該找的就是我,既然你找我,說明你對我有信心,覺得我能幫到你,那你說出來便是。”
邵成傑猶豫了一下,這才道:“葉少,我想請董少出馬。”
“啊?”
任憑葉鈞想到種種可能性,甚至他都已經做好了接下來的說辭,也沒想到邵成傑會把話題扯到董尚舒身上。
這種感覺無疑是荒謬的,因為就好比是身邊人肚子餓了,你本以為他會跟你說去哪吃點什麼,或者借錢吃飯,他卻來一句咱們待會去打籃球或者踢足球。
似乎也察覺到葉鈞滿臉的錯愣,邵成傑苦笑道:“其實,我這次能選上的概率極低,低到連劉大哥都忍不住勸我,就連家人也反對我繼續參與競選,免得給青壯派的留下不良的印象。目前,他們考慮的是全盤大局,言溪溪無疑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最佳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