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嘀咕著時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值錢了,一邊領著董尚舒到停車場,放好行李上車後,葉鈞笑道:“我已經就你的事,跟外公說了,他原本是指望著先把你送到廣南市國稅局去曆練曆練,不過當我提出想讓你坐上青少派負責人的椅子後,他老人家也表示可以試一試。”
“難怪老爺子忽然打電話過來,跟我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董尚舒嘀咕道。
“莫名其妙?”葉鈞疑惑道。
“是呀,老爺子跟我說,以後工作一定要踏踏實實,千萬再搞取巧的小伎倆了,還說在江陵幹得很不錯,比以前省心多了之類的,搞不懂他到底是在誇我還是拐著彎罵我。為這事,我一宿沒睡好,真猜不出老爺子到底心裏想什麼,總感覺堵得慌。”董尚舒撇撇嘴道。
“看來,外公已經開始為你鋪平道路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葉鈞笑道。
“什麼意思?”董尚舒一臉的狐疑。
“別以為天海黨青少派負責人的椅子就是想坐就能坐的,這裏麵的學問多著,就是你目前最大的競爭對手,就已經讓邵成傑這類原本內定的下一屆負責人直接繳械投降。”葉鈞笑道。
“這麼厲害?小鈞,你看我,有沒有希望?”董尚舒聳了聳眉梢道。
“有是有,不然外公也不會立刻去活動了。”葉鈞點頭道。
“我肯定行的,不就是做事嘛,你看你整天遊手好閑的,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我肯定也行。”
董尚舒大笑著拍著肚皮,道:“都忘記吃早餐了,就在飛機上啃了個麵包,喝了杯跟黑加侖果汁一樣的葡萄酒,走,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好。”葉鈞點了點頭。
“對了,我那個競爭對手什麼來頭呀,厲害嗎?”董尚舒忽然道。
“她呀,你見過的,就是那次砸我頭的那個,你還去她家裏麵鬧過,差點把她嚇死。”葉鈞下意識道。
忽然,車子裏徹底安靜下來了,葉鈞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勁,下意識瞥了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董尚舒。
隻見董尚舒整個人呆若木雞,正當葉鈞猶豫著該不該叫醒董尚舒的時候,沒成想這家夥忽然猛的一拍大腿,激動道:“你說的是那個小娘皮?丫的就是那個爬到窗口尋死覓活哭鼻子的潑婦?就是那個喜歡張嫻暮那混小子的罵街女?”
見董尚舒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葉鈞猶豫了一下,才輕輕點了點頭。
“早說嘛,就她,就這頭發長見識短的潑婦,你拿她跟我比?我就是把名字倒過來寫,選票也要比她多,信不信?”董尚舒此刻顯然已經陷入到誌在必得的浮誇之中。
葉鈞有些無語,他很想說一些打擊人的話,可愣是說不出口,良久,才喟然一歎道:“哥,人家現在今非昔比了,剛才我還在機場看見她了,隻不過她沒發現我。知道我看見她跟誰在一起嗎?是來自於燕京軍區的一名中將,據說是炮兵連的,擁有實權。”
似乎知道董尚舒有話要說,葉鈞伸出手,打斷道:“我還有話說,別急,我知道你可能看不起一員中將,但哥,你想過沒有,這員中將很可能隻是她目前人脈關係網中的零頭而已,我聽說,她近兩個月來,一直跟南北兩方的軍政要員打交道,這可是她的交際網絡,不是靠著長輩換來的。而哥,你呢?有嗎?”
董尚舒無力反駁,隻能默認。
“還有,燕京軍區那兩個家夥,也在哥你手中吃了不少苦頭,他們肯定懷恨在心,如果得知你也參選天海黨負責人,不說你之前整過他們,單說你跟我有關係,就足夠給他們一千一萬個理由讓你不能如願。”葉鈞繼續道。
“這是天海黨的事,他們管得著嗎?”董尚舒有些不甘心的道。
“哥,你難道沒聽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葉鈞嚴肅道:“對,這是天海黨的事,他們想管也管不了,可這不代表他們就不會幫助言溪溪,這就讓原本勝算就很大的言溪溪,優勢更明顯了。”
“這麼比下去,小鈞,那你還讓我攙和什麼勁?趕緊的,轉彎,回去,我繼續當我的村幹部去。”董尚舒臉上不高興了。
葉鈞一時間哭笑不得,解釋道:“哥,別生氣,其實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咱們勝算還沒達到百分百,你有進步,這言溪溪同樣也有進步,想想看,昔日的你把外公氣得不輕,你都能成為讓外公誇獎的人,她言溪溪憑什麼不可以?”
這次董尚舒沒有反駁,設身處地一想,頓時點了點頭。
“再想想看,外公既然不反對我的提議,同時還設法幫你鋪路,這就說明你也有勝算,他老人家才會出這力。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勝算不大了?我隻是想說,驕兵必敗,咱們必須往最壞的地方去想,才能想出那些被我們忽略掉的敵人跟隱患。”
葉鈞的話引來董尚舒的深以為然,他沉吟道:“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會小心應付那個女人的。”
“恩,待會吃過飯,哥,我就帶你去青少派總部,相信我,你一定會喜歡上那個地方的。”
葉鈞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知道,董尚舒既已這麼說,很大程度上算是已經認同了言溪溪如今的能力,他不會再掉以輕心。就算之後表現出對言溪溪的輕視,很大程度上也是想要麻痹對手,這是董尚舒慣用的手段,跟董尚舒做了兩輩子表兄弟的葉鈞,豈會不知道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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