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這地方真爽!我太特麼喜歡這地方了。”
董尚舒一臉歡暢的拍了拍邵成傑的肩膀,大笑道:“放心,等我競選成功後,給你加薪加福利。”
邵成傑也隻能陪笑著,剛剛帶著董尚舒轉了一圈工作樓後,起初還有些擔心董尚舒對他們工作的環境有抵觸,沒想到這位聞名遐邇的南唐尚書,竟然出奇的感興趣,這倒是讓他安心不少。
邵成傑還沒膚淺到認為董尚舒眼下這種模樣是俗不可耐,隻有他才知道董尚舒也同樣藏著一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恐怖才華。再說了,有著葉鈞跟董家的支持,鬥不鬥得過言溪溪暫且不談,光是說董尚舒在天海黨的影響力,也算是超言溪溪一大截。
試問,連白文靜、劉懿文都為之頭疼的南唐尚書,加之又是葉鈞的親表哥,如果不是言溪溪時來運轉,根本就跟董尚舒較不起勁。對於董尚舒能否競選成功,在邵成傑看來這已經不是很重要的問題了,因為就算最後落選,他相信,以葉鈞的為人,--一定會給他安排一個不錯的職務。再說了,董尚舒先前也跟他說過,如果真吃不了這口飯,就讓他跟著他去南唐混。
雖說南唐的環境跟天海很難相提並論,但如果這背後還站著葉鈞,倒是值得深思熟慮了。
不說遠的,就說周元浩,混到如今,比天海黨青壯派都要威風得多,邵成傑也不是那種死心塌地一心謀政治的性子,大多是因為家庭因素,同時也沒仔仔細細想過自身的人生規劃,如果讓他棄政從商,這也未必就會拒絕。
“哥,剛剛我又撞見言小姐了。”葉鈞笑道。
“在哪?”董尚舒抬起頭來,神色間沒有太多的在意。
“諾,就在隔壁包廂。”
聽到這話,董尚舒跟邵成傑差點就跳了起來,因為剛才他倆可沒少議論言溪溪。
“別緊張,早就走了,你們來之前,就離開了。”葉鈞笑道。
“不早說,差點嚇死我。”董尚舒撇撇嘴道:“我這不是怕她,我隻是覺得如果讓她提前知道我也參選,肯定會留一手,我還想要打她一個出其不備。”
邵成傑也漸漸放下心頭的緊張,笑道:“董少肯定能成,到時候,有我們這幫人挺你,肯定壓得過言小姐。”
“希望如此。”顯然,董尚舒沒有被喜悅衝昏頭,他似乎也知道言溪溪如今確實有了些手段,也不敢托大。
不過,董尚舒依然是董尚舒,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注定不會因為進入官場而有所收斂,或者湮滅,他隻是想事情,做事情,變得更成熟了而已。
下午,邵成傑就領著董尚舒去拜訪天海市一些暫時持著中立立場的青壯派成員,葉鈞沒有隨行,或許是想避諱吧,畢竟暗地裏大家心照不宣,但也沒必要擺到明麵上來,免得大家都堵得慌,說話做事也必然要顧忌重重。
似乎取得的效果當真不錯,夜幕降臨的時候,當葉鈞提前預定好的包廂等來回歸的董尚舒、邵成傑兩人後,隻見這兩人神色間都有著掩藏不住的喜色。
“小鈞,知道嗎?老爺子還真替我做了不少事。”董尚舒剛進來,先是用牙齒開了一瓶啤酒一口喝掉,然後才興奮道:“原本以為這次總會裝釘子,沒想到拜訪了八個人,都出奇的順利。”
“董少說得很對,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這些保持中立立場的青壯派,連言家的臉都不賞,卻對董少極為熱情。”
邵成傑也在一旁搭腔,他笑道:“我們一路上也討論過,幾乎可以肯定是董老先生托關係了。”
“外公一直很在意你的,隻是你那時候視而不見罷了。”葉鈞笑道:“不是誰鬼鬼祟祟搬走那些名書名畫,外公都能裝作若無其事的。”
“老爺子對我還是很仗義的,等有機會,我就搞點宣紙來,給他的寶貝書房提幾個字。”董尚舒抱著啤酒瓶哈哈大笑。
“得了吧,就你那字,沒準還得把外公弄得七竅生煙,罵你侮辱斯文。”葉鈞也笑了起來。
一場晚餐吃得三人東歪西倒,就連一向自製力極強的邵成傑也是醉得不輕,這得怪多了董尚舒這麼一個怪物,愣是逼著早已不勝酒力的邵成傑又喝了一壇子的酒,還不是剛開始喝的那些黃酒,而是白的。
一想到腳底下放著的二十幾個啤酒瓶,再看了看桌子上三個白酒瓶,葉鈞一時間頭大如牛,內力甄至化境後,隻要他願意,就能千杯不醉。可事實上,如果刻意放開了喝,葉鈞比之邵成傑也強不到哪去。
看著東歪西倒的兩人,葉鈞隻能靠在沙發上,用手撐著下顎,然後盡可能用馭氣化解肚子裏的酒精,稀釋酒精的濃度。
整個過程,葉鈞感覺渾身的肌膚就仿佛火燒一般刺痛,直到渾身冒汗,頭發都已濕漉漉的時候,才將體內的酒精徹底稀釋掉。
站起身,葉鈞不僅搖頭,因為董尚舒跟邵成傑早已趴在桌子上打著呼嚕,還一個比一個響亮,就像是小學生鬥氣似的競爭一般你來我往,看得葉鈞直想笑。
“把他們兩個送到臥室裏麵,這是房門鑰匙,多找幾個人來,別讓他們腦袋撞著。”
葉鈞給了服務生兩百塊小費,這服務生一看見兩張人頭,頓時笑眯眯的連連點頭。
等兩個醉得不醒人事的家夥順利安排妥當後,葉鈞才回到他辦理的入住房裏,看著夜色,腦子裏不禁再次想起今天言溪溪說過的那些話,他能從那些話的語氣,讀懂言溪溪內心深處渴望得到的認同感,來自於張嫻暮的認同。
“張嫻暮,你這混蛋,害我心煩意亂的!”葉鈞忽然撓著頭,煩躁的在房間來回走動。
這種情緒足足醞釀了五六分鍾,葉鈞才一陣無力的趴在床上,嘀咕道:“算了,不想了,人為什麼要有煩惱,無非就是自己想太多了。”
盡管葉鈞想讓自己不去想,可關上燈閉上眼,腦海中還是會時不時的浮現出言溪溪的那段話,這讓葉鈞仿佛入魔一般,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負罪感。
如果,言溪溪出一開始的出發點,就隻是為了贏回尊嚴,然後借此報複他,那麼葉鈞一點都不會內疚,一點都不會感到不安,相反,還會很得意。
可眼下不同,言溪溪這麼做,完全是一個女人希望憑借自己的雙手爭取到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而葉鈞,自認在這緊隨其後的戲份中,扮演著一種殘酷的棒打鴛鴦者,而且還是在明明知道整件事原委的情況下。
如果可以的話,葉鈞寧願沒有去過那間會所的咖啡廳,也就不會聽到言溪溪的自言自語,這讓葉鈞覺得他就是一個明明知道對方是無辜的,還是裝糊塗一刀砍下對方人頭的無恥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