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身穿祭師服的男人,約莫三十歲上下,顯得很年輕,也很清秀,可那生氣時的猙獰樣還當真不敢恭維,這若是放到古代,就是典型的暴君。
葉鈞跟王三千打開門縫看了一下,見這男人正理直氣壯朝著安雅惠惠子的仆從發飆,盡管那些仆從都被訓斥得不敢吱聲,可阻攔的架勢卻一點沒有讓步,氣得這男人直跺腳。
這家夥到底什麼來路?也是伊勢神宮的神主嗎?看來,他好像跟安雅惠惠子的關係相當惡劣呀。
葉鈞暗暗的想著,一旁的王三千卻皺眉道:“氣場很足,實力恐怕跟那個女人不相上下,而且敢在這閣樓撒潑,身份也應該不低,你說,這家夥不會也是衝著咱們來的吧?”
“還很難說,不過目前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
事實上,葉鈞跟王三千並不知道,伴隨著他們踏進伊勢神宮的那一刻開始,整座神宮就開始陷入到各懷鬼胎之中。
唐僧肉的誘惑非同小可,誰如果能把他們@ 倆據為己有,然後獻給他們信仰中所謂的天照大神,那麼,在伊勢神宮的地位必然能夠扶搖直上,這是想都不需要想的事情。
有鑒於葉鈞跟王三千的重要性,一時間,安雅惠惠子,以及支持她的那些神主一個個都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一直以來,伊勢神宮內部就相當的不和睦,比之島國政治家的暗流湧動還要更加徹底,隻不過外人並不知道罷了。
如今,安雅惠惠子這一派係的人正憤怒的跟另幾個派係爭辯對抗著,因為其他派係怎麼可能容忍安雅惠惠子這一派係坐擁大頭?這豈不是坐看安雅惠惠子這一派係做大做強,徹底打破這千年來的派係平衡?這還如何了得?
“哼!再不讓開,我就讓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著走!”那男人終於放出狠話。
眼看幾個仆從唯唯諾諾的交頭接耳,這男人嘴角溢出冷笑,當下,大有深意的抬起頭,朝閣樓某間房的房門瞥了一眼。
葉鈞迅速掩上房門,剛才,他清楚的感覺到,這男人是朝著他笑,一種食物鏈頂端俯瞰食物的藐視。
“哼!看來,他發現我們了。”葉鈞用鼻子哼了哼。
“以你如今的實力,對上他,幾招定勝負?”王三千平靜道。
“要看時機,如果把握得好,一招並能讓他飲恨。”葉鈞淡淡的道,似乎在述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王三千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平靜道:“這等跳梁小醜,就讓他鬧騰一下吧,看來你當初的選擇是對的,越是忍讓,就越能讓他們驕橫放縱,那麼我們就有更多的機會去蠶食他們。”
“看來,現在的他們都忙著如何分配利益,顯然,是把我們當成籠中鳥了,哪也跑不了,去不得。”葉鈞冷笑連連。
“這樣豈不是更好?”
王三千忽然笑了笑,葉鈞亦是大笑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喲,這不是伊那利嗎?”
忽然,一道大笑聲傳出,緊接著就是那個跋扈男人的冷哼聲:“哼!你果然在這裏,我就知道,安雅惠惠子這個女人怎麼可能一點不設防。”
“伊那利,如果沒其他事,就請回去吧,你知道她的脾氣,最討厭那些人闖她的閨閣了。”
聽到這人這般說,伊那利盡管忿忿不平,但還是甩了甩長長的袖子,然後轉身就走。
不管私底下如何明爭暗鬥,可卻不能真的動起手,尤其是在伊勢神宮裏麵。真要是這般說,那麼就會以打擾天照大神安寢為由,處以極刑。
“重複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記住,既然你們的主子跟你們交代過,那麼,態度就要強硬!”
這人說完,身影就瞬間消失了,就好像之前壓根沒來過似的。
葉鈞跟王三千就這般靜靜的盤坐在木板拚揍的地板上,因為他們眼前壓根沒有一張可供歇腳的椅子,不得不佩服島國人民在這一點問題上長期保持的優良傳統,也難怪尋常的島國女孩在長大後靠打工賺取第一份錢的時候,會用這些錢首先對自己的小腿進行整形塑身。長期這麼跪坐著,女孩子的小腿還真容易變得碩大扁平甚至畸形。
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安雅惠惠子才氣呼呼的走上閣樓的樓梯,大老遠就聽到她在那裏咒罵。顯然,是受了一肚子氣。
推開門後,她並沒有跟葉鈞或者王三千打招呼,態度相當的冷淡,隻是撂下一句話,就又轉身出去了:“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愛上哪上哪,出了這個門就會有人跟著你們,別試圖逃走,我也相信既然兩位選擇來這,就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就這樣,我還有事。”
葉鈞撇撇嘴,他跟王三千互視一眼後,就笑著拍拍大腿道:“走吧,見見這島國的風情。”
王三千跟著葉鈞離開了閣樓,很快,就有兩個女仆從笑盈盈的給他們帶路,但葉鈞跟王三千還是能敏銳察覺到身後跟著不少影子。
不過,他倆都渾然不在意,離開伊勢神宮後,就大街小巷的亂串。
“你不是說,安倍神社的阪本真源找過你?”王三千皺眉道。
“早就不知道上哪去了,說是提前一天回神社做準備,可我想就依著安倍神社的尿性,就不靠譜,這念頭,還是得靠自己,指望別人錦上添花還行,雪中送炭,那簡直就是奢望,還不如指望天上掉美元現實。”
葉鈞撇撇嘴,顯然,對於安倍神社,他是不指望的。在他心裏麵,如果把籌碼全壓在安倍神社上,那麼他也就甭指望活下去了。
越是對伊勢神宮了解得深入,就越知道對比起來,安倍神社簡直屁都不是,光是那上百位神主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甭說這上百位神主有沒有實力高深莫測的神人,就算每一個跟安雅惠惠子實力相差不大,就足夠安倍神社喝上好幾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