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驚慌失措的人們從房屋內跑出來,看到外麵慘烈的情景,又尖叫著跑回去,然後又在大火中跑出來。
恐慌的氣氛傳染到了王大頭的隊伍中,一些士兵開始往後退,狼狽不堪的躲避著大火。
在子彈的呼嘯聲中,陸鵬一馬當先,踩著地上的彈殼,循著日軍的視覺盲區,像躲在暗處的幽靈,呈現之字形的朝前追擊,大火和濃煙給他造成了麻煩,也讓日軍很難瞄準陸鵬。
陸鵬麵色陰沉如水,從容不迫的上膛,瞄準,開槍,不斷的收割著日軍的性命。
日軍不斷的減員,陸鵬身邊的士兵也越來越少,不多時就隻剩下他一個人在追擊。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日軍已經跑到了城門口,燈光一下就把幾十號日軍暴露出來,陸鵬追上去一瞧,發現城門口的哨兵全部都被人抹了脖子,現場沒有發現打鬥的痕跡,看樣子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果然有些邪門!”
陸鵬眼神一凜,意識到這隻部隊隻怕是臭名昭著的大挺進隊,也隻有他們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一輛軍用卡車開到城門口,剩下的三十幾號日軍保持著火力壓力,有條不紊的陸續登車。
“媽的,還是讓他們給跑了!”
王大頭帶著人姍姍來遲,追上來一看,嚇得直縮脖子,嘴裏罵罵咧咧的叫著,一個個遲疑不前。
祁新山也是被逼無奈才讓王大頭趕過來支援,其實根本就沒指望王大頭他們能派上用場,王大頭深知這一點,趕過來也就做做樣子,看到日軍如此生猛,當然不願意追出城外。
少佐軍官見王大頭一行人遲疑不前,站在車廂裏高聲挑釁道:“中國人都是懦夫,膽小鬼,哈哈哈......”
陸鵬不為所動,看到汽車已經啟動,目測了一下距離,依靠著一麵牆舉槍便射。
“來啊,支那人......”
少佐軍官不相信有人能在這麼遠的距離開槍打中他,更何況還是在晚上,於是有恃無恐的站在車廂裏,伸出食指搖晃著。
“蠢貨,快隱蔽!”
渡邊一郎大喝一聲,準備伸手推開這個得意忘形的少佐軍官。
“砰!”
渡邊一郎剛舉起少了一根手指的左手,一道血箭就從少佐軍官的胸前噴灑到他臉上,鮮血帶著滾燙的溫度,和渡邊自己的鮮血混雜在一起,順著一道醜陋的傷疤朝下流淌。
少佐軍官臉上浮起一個痛苦又驚訝的表情,木然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眼底隻剩下震驚,還有對生命的渴望。
車上的其它士兵瞠目結舌,一個個把視線投向一邊的渡邊一郎,仿佛在問,為什麼同樣是狙擊手,別人就能當著你的麵擊殺一個少佐,而你隻能躲在車廂裏狼狽逃跑。
汽車漸漸遠去,陸鵬冷冷的注視著渡邊一郎,收起槍離開城門,日軍選擇在這個時候混進城內偷襲暗殺,這就是進攻的信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渡邊一郎麵色鐵青的看著城門的方向,極力想記住對手的樣子。
隻可惜陸鵬早已經隱沒在黑夜裏,渡邊一郎的視線裏除了衝天的火光,剩下的就隻是一地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