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伸出舌頭舔了舔莫遲的手心,一隻爪子輕輕撓了一下他的手背。
章淺僵在原地,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她能感受到手臂上傳來股股的熱量。
莫遲輕笑一聲,抬頭深深看了章淺一眼,隨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莫遲後腳剛剛離開,秋芝立馬挺直了背脊,美眸冷冷地注視著章淺。
章淺不自在地笑了笑,“秋芝姑娘有何吩咐?”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宮主會留下你這個累贅,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少給我們惹麻煩。”秋芝眼神驟冷,不耐煩道。
章淺碰了一鼻子灰,幹脆選擇了沉默。
秋芝掃她了一眼,淡淡道:“跟我來吧。”
“去哪啊?”
“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裏,我不會阻止你。”著,秋芝的視線瞟向了角落裏的那些屍體。
章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匆匆掃了一眼,又立馬轉過了頭,乖乖地跟著她出了房間。
趁著周圍無人,章淺用力地拍了一下白狗的頭,在心裏問道:“吧,你和莫遲什麼關係,為什麼在他麵前變得那麼乖?”
白狗吃痛,兩隻爪子按住了被打的地方,仰頭瞪著她。
“宿主不也一樣在莫遲麵前變得很乖?怎麼就來質問我?”
章淺抿了抿唇,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在那種喜怒無常的人麵前,若是不表現得乖一點,她能活到現在嗎?
難道它看不出來,她是被逼的嗎?
然而,它卻表現得非常自然,完完全全就是自願的。
不過既然它不願意,章淺自知再問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於是利索地抓起白狗,不顧它的反抗,強行將它塞進了衣袖的內袋裏。
章淺露出得逞的微笑,得意地拍了拍沉重的衣袖。
走在前麵的秋芝似乎有所察覺,微微側過了身,警告地看著章淺。
章淺立馬換上了溫和的表情,淺淺笑道:“秋芝姑娘,我沒事,繼續走吧。”
聞言,秋芝又狐疑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方才收回目光,旁若無蓉向前走去。
章淺鬆了一口氣,連忙跟了上去。
……
相比於春滿樓的熱鬧,如意樓的某個房間裏此刻卻是異常的沉重。
徐州負手立於窗前,漆黑的瞳孔裏深不見底。
顧譚一言不發地站在他身後,向來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時卻布滿陰霾。
淩青青坐在圓桌旁,單手靠在桌麵上,食指和中指有節奏地敲打著。
大開的窗口湧進一陣冷風,燭台上的火焰左右搖曳,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
“既然是師妹自己進的春滿樓,想必她也不會出什麼事。”最終還是淩青青沉不住氣,開口打破了沉寂。
顧譚蹙眉,不滿道:“如果不是大師兄攔著我,我早就把師妹接出來了。”
然而徐州卻恍若未聞,淡然地望著窗外的夜景,涼薄的月光傾灑在他挺拔的身軀上,顯得孤寂又疏離。
“我去把師妹接回來!”
顧譚氣憤地狠狠甩了下衣袖,轉身走到桌子旁,抓起佩劍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