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淺頓時僵在了原地,一隻手懸在半空中,表情微微抽搐。
話之人或許是看她許久不回應,索性跳下房頂,從窗口溜進了屋內。
沉重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循聲望過去,卻陡然落入了一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鄭
夜弦著一身黑色勁裝,臉上依舊帶著那副銀色的麵具,此時正緩緩向她靠近。
章淺猛然回過神,“謔”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看到他的刹那,她恍惚想起了那晚在長清派時,他過的那些話。時至今日,那句“自願與我結為夫妻”一直是她埋藏在心底裏最深的疑惑。
她對他的底細一無所知,但是直覺告訴她,此人絕不簡單。對待這類人,她一向都選擇避而遠之。
夜弦輕輕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黑,“自然是因為你遇到了麻煩,我才會出現。”
隨著他的逼近,她不得不往後退了幾步。
章淺瞪圓了雙眼拚命搖頭,“我沒有遇到麻煩,你可能搞錯了。”
“怎麼會呢,你不是想擺脫你的大師兄好獨自闖蕩江湖嗎?”著,他頓了一下,眼眸染上幾分譏笑,“女人嘛,就是這麼麻煩。”
不會半點防身術,卻非要學大俠闖江湖,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聞言,章淺想也不想伸手直直指向了他,反駁道:“你才麻煩!你全家都麻煩!嫌麻煩我有叫你過來嗎?”你個臭不要臉的!
後麵的話她終究還是沒出來,氣歸氣,理智還是要有的。倘若對麵的人惱羞成怒,她身邊又沒有可靠之人,最後吃虧還會是她。
夜弦卻恍若未聞,在桌子旁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木桌上端坐的白狗,突然低聲笑了笑:“嗬,真乖。”
完,伸手撫了撫它背上柔順的毛發。
白狗順勢趴了下來,半眯著眼睛,時不時低吟幾聲,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章淺狠狠瞪著它,眼神示意它遠離夜弦。然而白狗隻是抬眸瞄了她一眼,便將頭轉向了另一邊,直接用後腦勺對著她。
夜弦見狀,眼底笑意漸濃,“看來它並不喜歡你。”
她揚起下巴,橫了他一眼,冷冷道:“關你什麼事!”
話音一落,她疾步平桌子上,抱起白狗後又立馬撤回了原地。
“啊嗚~”白狗仰頭看著她,眼睛裏滿是對她的自作主張的控訴。
章淺拍了一下它的腦袋,低聲威脅道:“安分點!”
夜弦的手還維持著剛才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他卻不以為意,很自然地收回了手,看了看在她懷裏耷拉著腦袋的白狗,又抬頭看著她。
“養狗之人必定是愛狗之人,此番你的行為,實在稱不上合格。”
他語氣裏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章淺怒極反笑:“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婆婆媽媽,有事快,沒事大門好走不送。”
若她之前尚且對他曾經給予的幫助存有幾分感激之心,那麼在經曆他三番五次的騷擾之後,此時此刻的她對他隻有深深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