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卓成竟然一言不發就走掉了,夏芝頓覺無趣,然而一轉頭就看到旁邊麵無表情的東之,瞬間又起了玩心。
“東子你也真是的,幹嘛對這種人那麼多話,浪費口舌。”
東之表情依舊淡漠,但是卻沒了麵對卓成時那般冷酷,“他對宮主還有用處,自然不能放任他將禍越闖越大。否則宮主真的發起怒來,你我又怎麼勸得了。”
道理夏芝都懂,如果不是宮主授意東之這麼做,以他的性格,又怎會突然插手,不添堵就不錯了。
不過好不容易和東之有單獨相處的時間,夏芝自然不會錯過逗他的這個好時機。
隻見她突然揚眉笑了笑,雙眸放出秋波,衝他眨了眨眼睛。
“我敢打賭,宮主絕對不會生氣。就算真的氣了,保管馬上就會消氣。”
“為何?”東之默了默,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輕聲問道。
雖然知道夏芝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即便如此,他還是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夏芝嫌棄地撇嘴,“你笨啊,有心上人在,宮主又怎麼將自己暴怒的一麵呈現出來呢?”
“你的心上人是……”
“葛媛啊。”
東之窒了窒,眸光微暗:“你莫要胡,當心被宮主聽了去。”
“呆瓜!跟你話還不如和北之聊,我的重點是這個嗎?”夏芝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
東之微頓,隨後慢慢俯下身子,聲音壓得低低的:“宮主帶著葛媛另有其用,你莫再瞎猜了。”
夏芝狠狠推開了他,無語道:“我自然知道宮主出於何目的,但是女饒直覺總是沒錯的。”
語畢,不待東之回應,她轉身便下了樓。
夏芝是故意避開東之的,因為她擔心再從他嘴裏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話,真的會忍不住出手揍他。
而東之站在原地凝望她的背影,恍惚明白了宮主此行為何隻帶了夏芝一個女侍衛。
……
章淺幽幽醒來時,迷茫的看著頭頂繡花的布料,腦子仍然有些遲鈍。
“你醒了。”低沉悅耳的男聲忽然響起。
這下章淺倒是徹底清醒了,連忙坐起身,循聲望了過去。
卻見不遠處的軟塌上,斜斜躺著一名白衣男子。
因為隔著簾珠,章淺看不清他的模樣。
“莫遲?”良久,章淺遲疑道。
“嗯。”
很輕的一道回聲,卻讓章淺瞬間確定了他的身份。
轉頭看了眼窗外的景色。
黑幕遮日,一輪彎月高掛其中,周遭更有閃亮的星星點綴著。
看色,似乎還挺晚?
章淺的視線慢慢落回莫遲身上,她終究沒勇氣撩開簾珠。
一身白衣……焉知是不是褻衣?
躊躇半晌,章淺眼珠子轉了轉,清了清嗓子,問道:“打擾到宮主了,我這就回房去哈。”
她其實是打算完話後,直接跳下床,然後低著頭衝向門口的。
然而莫遲一句話澆滅了她的念想。
他:“不必,這裏就是你的客房。”
章淺瞬間燃起了希望,試探性的問道:“那這麼晚了,宮主不回房休息嗎?”
“當然,這裏也是我的客房。”
章淺徹底僵在了原地,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