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笑而不語,見南宮瑾騎馬靠近,雙腿猛地夾緊馬腹,朗聲喊了一句“駕”。
不稍片刻,疾風又開始飛馳了起來,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絲毫沒有考慮到南宮瑾是否追得上。
南宮瑾眼神暗了暗,勾唇不屑地冷笑,拉進韁繩快速追了上去。
章淺止不住回頭,奈何風太大,她一轉頭鬥笠就有掉下來的趨勢,她隻好空出一隻手按住鬥笠。
“這麼著急他?”夜弦低頭淡淡瞥了她一眼,忽然輕聲笑了起來,然而語氣裏卻無半點笑意,甚至還參雜著絲絲冷意。
彼時章淺正準備收回視線,聞言動作微頓,緩緩抬頭,掀開麵前的薄紗,皺眉看著他:“不是你讓他和我們一起走的嗎?”
“我同意了,不代表你不可以拒絕。畢竟我們一起拒絕總歸不好,倒不如我同意,再由你拒絕,如此一來,他也就沒什麼話可了。但是你沒有,可見你對他果然不同。”到最後,他的聲音淡了不少。
章淺:“……”你腦回路這麼新奇,是個人都跟不上。
章淺撇撇嘴,嘴唇動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將即將出口的話重新咽了回去。
解釋就是掩飾,事到如今她再多都沒用了,隻會讓他覺得她在極力為自己辯解,從而加深他的誤會。
倒不如什麼也不,既是誤會,以後總會解開的。而且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趁著趕路的間隙,她可以找機會問問南宮瑾為何逃婚。
色逐漸暗淡,夜弦將疾風攛在一棵樹旁,清冷的目光將周圍打量了一番。
三人趕路的途中,南宮瑾未發一言,隻沉默地跟在他們後麵,如今下了馬車後,方才緩步走到夜弦身邊,低聲詢問:“我們今夜可是要歇在此處?”
夜弦聞言,側頭笑道:“自然,你不方便?”
“我自是方便,但是夜裏寒涼,你我皆有內力護體倒沒什麼問題。”他回頭看了眼章淺,“但是這位姑娘身體嬌弱,恐怕入夜之後難以抵住。”
夜弦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那你想如何?”
“我去附近撿些樹枝過來,屆時有了火堆,就不會那麼冷了。”
聽到他是為了她才要如此,章淺再也無法裝作若無其事,快走到了他們身旁,徑直舉起了手,大聲喊道:“我也去撿!我和南宮瑾一起去好了。”
夜弦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南宮瑾卻搖了搖頭:“不用,我一個人足已,姑娘在此處歇著便可。”
話落,夜弦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動作雖淡,但還是被章淺捕捉到了。
見他薄唇微動,似乎有話要,章淺的眼皮顫了顫,立馬開口搶在他之前道:“就這麼決定了。”
著,伸手拉起南宮瑾轉身就走,沒有理會背後那道犀利審視的目光。
許是她的動作太突然,南宮瑾明顯一愣,片刻後方才回過神,繼而輕輕笑了起來:“既然姑娘執意如此,我也不便多。但是待會兒姑娘隻需要負責指揮便可,剩下的粗活都交給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