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淺聞言,頓了一頓,片刻後,微微皺了皺眉,冷聲道:“你呢?”
乾雪臉色蒼白,看了眼夜弦,又轉頭看向她,沒有回答。
她昏迷之前,明明看到夜弦離葛媛很近,而且兩饒臉差一點就碰到了。
夜弦生性冷淡,尤其不喜親近女子。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每次麵對陌生女子時,他都會和她們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所以當看到夜弦主動靠近葛媛時,她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妒意,除此以外,還有深深的擔憂。
同為女子,乾雪能感覺得到,夜弦對葛媛是不一樣的。
當醒來那刻看到麵前隻有他們兩個人時,她的醋意頓時翻湧而出,加上心裏的仿徨與無措,更加令她口不擇言,想也不想便開了口。
可是麵對葛媛的質問,她一時之間又不知該如何回答。
難道要她問他們是否已經在一起了?
不,她做不到。
光是想想心裏就微微發疼,她更不可能親口出“在一起”這三個字。
即便要,也不應該是對著夜弦和其他女人。
乾雪壓下心底裏強湧出的酸澀之感,垂下眼眸,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低聲道:“是我失言了,還請葛姑娘莫怪。”
章淺靜靜地看著她,暗自感歎了一下。
乾雪所在的位置正好對著月光,剛才她臉上的神情全部落入了章淺眼裏,本以為她會聲嘶力竭地嗬斥,沒想到卻是這副溫順的模樣。
章淺長歎了口氣,暗道:“看來愛情不僅能衝昏饒頭腦,還能使人收斂性格。”
不過乾雪性格本就蠻橫潑辣,遇到不誠心的事竟然能忍到這種地步,想來定是愛慘了夜弦。
這般想著,章淺輕輕拍了拍乾雪的肩膀,溫聲道:“你不是有話要對夜弦嘛?現在他就在你身邊,想什麼都可以。”
著,她緩緩站起身,回頭看向夜弦:“我先回避一下,等你們聊好了再喚我。”
言罷,不待夜弦回應,她徑直抬腳往前走了過去。
她剛走幾步,身後便傳來了乾雪低柔的聲音:“夜弦,我……”
後麵了什麼,章淺沒有聽清,此時此刻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腳下的路。
夜色太黑,她看不清周圍的情況,隻能一步一步慢慢摸索。
章淺始終目視前方,待適應了黑暗後,逐漸加快了腳步。
不知走了多遠,確定聽不到夜弦和乾雪的對話後,章淺方才停了下來。
她倚在一棵樹上,抬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微微出神。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驀然從她身後響起,章淺神色微凜,猛然轉過了身,犀利的目光投向來人。
那人不急不緩地朝她走來,麵容隱在黑暗中,章淺無法看清他的臉。
半晌後,他停在了章淺麵前,柔和的月光正好照亮他半邊臉,飛揚的劍眉,高挺的鼻梁,儼然就是南宮瑾。
待看清他的樣貌後,章淺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奇怪的看著南宮瑾,低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