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狗卻不依不撓了起來,前爪撓了撓她滑嫩的手背,“既然宿主不肯聽我的勸,我隻好將實情告訴你了。”
聞言,章淺頓了頓,而後緩緩低下頭,靜靜地看著它,麵無表情道:“什麼實情?”
白狗與她對視一陣,忽然抬手抓了抓腦袋,眼中盡是糾結。
章淺等得不耐煩了,身子前傾,將它重新放回了矮桌上,涼涼道:“不想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聽。
夜弦出去了那麼久,外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不免有些著急。
但是一想起夜弦臨走前對她的話,章淺就算再心急,也不敢輕易走出馬車。
她沒有武功,冒然出去隻會給他徒增麻煩。
然而就這麼幹坐著,她卻始終平靜不下來,躊躇片刻後,她捏住窗簾一角,悄悄掀開了一條縫。
外麵黑漆漆一片,那些人又穿著黑衣服,想必早已和夜色融為一體。
章淺仔細瞄了幾眼,什麼都沒看到,她不死心地將簾子掀得更開了一些,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
柳眉微微皺起,她慢慢放下簾子,疑惑地盯著馬車門,猶豫著是否要出去。
“宿主不用出去了。”
章淺霍然回頭,不解地道:“為什麼?”
白狗趴在桌上,抬頭懶懶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他們早就不在外麵了。”
章淺愣了一愣,“他們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我勸你離開的時候。”
“那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嗎?”章淺斂眉低聲道。
“宿主別管他們了,趁夜弦不在,趕緊離開才是最要緊的。”白狗那雙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見它反複提起這件事,章淺心裏不免起了幾分疑慮,沉吟了一下,隨即正色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三番五次勸我離開?”
白狗輕眨了眼皮,方才慢悠悠地道:“夜弦已經對你起了別的心思,所幸現在陷得還沒有那麼深。但是如果你繼續呆在他身邊,日久生情,情上加情。一旦他對你用情至深,隻怕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夜弦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它更清楚了。
他看似有情,實則無情,但一旦動了情,就會一心一意去對待那個人,並且這一生隻認準她,至死方休。
以夜弦的實力和手段,要想將一個人困在身邊輕而易舉,白狗自然不希望章淺成為他心底裏的那個人,不然本次穿書任務將會無法完成。
“你的意思是,夜弦喜歡我?”章淺凝眉想了想,隨即輕輕道,聲音裏帶著一絲詫異和不解。
盡管她沒談過戀愛,也並非單純得不諳世事。
雖然夜弦舉止輕浮,對她親昵,臉上也會揚起微笑,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他看似對她有意,但始終與她保持著一段若有若無的距離,即便兩人緊靠在一起,章淺仍然能感覺到他的疏離。
正因為如此,當白狗夜弦喜歡她時,章淺第一反應就是它看錯了。
夜弦會喜歡她?想想都覺得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