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弦沉默地看著她,須臾,輕輕笑了笑,道:“你不從何得知,我又怎知你所言是不是真的。”
聞言,章淺頓時沉下了臉色,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相信過她。
這般想著,章淺冷哼一聲,譏笑道:“我隻有一句話,無可奉告。既然你懷疑我的話有假,那就全當我什麼都沒好了,我們去暗月閣走一趟罷。”
夜弦嘴角微微上揚,不置可否。
見他不話,章淺眼底的冷意更甚,繼續嘲諷道:“如今我已經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了。如何從暗月閣中獲得《劍靈》的下落,你自己看著辦,別指望我會幫你。”
“我何時過不相信你了?”夜弦挑了挑眉,緩緩道。
“這麼,還是我自作多情,理解錯了?”章淺怒極反笑,涼涼道。
聽著馬車內時不時傳來的爭論聲,阿九持著韁繩的手突然頓了一下,隨後輕輕搖頭,無奈地歎了口氣。
公子平日裏冷清淡漠,對什麼事都是一副不太上心的模樣,沒想到竟然也會陪著葛媛胡鬧。
葛媛讓公子脫衣服,他居然二話不就乖乖照做了,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阿九震驚了。
阿九作為一個旁聽之人,都能聽出葛媛話裏深深的諷刺與不屑,想來她當初也是篤定了公子不會她的無理要求。
或許葛媛隻是想為難一下公子,倘若公子服個軟,她不定會收回那個要求。
就是這麼明顯的漏洞,公子冰雪聰明,不可能聽不出來,但他還是選擇了無視。
種種跡象表明,公子一開始就沒打算拒絕葛媛,甚至還充滿了些許期待,否則後麵也不會那般迫不及待。
想到這,阿九又長歎了口氣,看來公子這回是真的栽了。
章淺與夜弦爭執許久,卻始終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結果,不禁有些挫敗。
她垮下肩膀,哀怨地看了夜弦一眼,妥協道:“《劍靈》的的確確在紫驪山中,我既答應要幫你找這本武林秘籍,又怎會欺騙你?”
夜弦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人,卻不知這次為何一定要刨根問底,似乎不問出她從何得知《劍靈》的下落誓不罷休。
夜弦揚起的嘴角緩緩放下,斂眉睨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紫驪山中地勢險峻,又是有名的凶山。幾百年以來,上過此山的人寥寥無幾,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到這,他頓了一頓,驀然想起當日在益隆當鋪時,他曾問過她為何習得點穴術,她的回答同樣是紫驪山。
原以為那隻不過是她誤打誤撞,隨口編的借口罷了。可是如今看來,她似乎對紫驪山了如指掌,甚至比暗月閣知道的還要多。
這般想著,夜弦的眼神徹底暗了下去,看向章淺的目光不由得帶了幾分探究。
章淺聞言,微微愣了一愣,隨即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他。
紫驪山是凶山這件事,她的確不知道,更確切地,原著裏根本沒有提過。
章淺抿了抿唇,抬眸與他對視,沉思片刻後,淡淡道:“算了,你就當我之前什麼都沒有好了。”
馬車內頓時陷入了沉默。
良久,夜弦方才緩緩開口道:“我並非不相信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