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幾日前不是才擺宴席慶祝殿下凱旋而歸嗎?”

“上一次本王大勝的是東邊的蠻荒國家,而這一次是要與西邊的西蠻國打仗。”到這,他鬆開了她的手,張開雙臂將她輕輕抱住,“本王不在的日子裏,喬喬務必照顧好自己。”

顧喬杉掙開了他的懷抱,後退一步,微微欠身,眉眼低垂,紅唇輕啟:“預祝殿下凱旋而歸。”

“嗯。”簡單的回應更像是敷衍。

祈逸軒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顧喬杉著實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又不心惹到了他。她抬頭看著他,櫻唇微張,卻不出半個字來;隻因此時祈逸軒並未看她,而是將目光放到了窗外。

顧喬杉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窗口處是一盆盆盛開的梅花,紅豔高貴,美麗至極。

不知不覺,竟已入冬。

祈逸軒腳步輕移,眨眼間便已來到窗子前。他伸手摘下了一朵梅花,放在手中緩慢的摩挲;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屋內,卻有一部分照耀在了他的側顏上。不知是不是錯覺,顧喬杉似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眼裏盡是柔意。

那副樣子……讓她想到了“溫柔”兩個字。

一時間,顧喬杉竟也看呆了。直到祈逸軒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方才回過神來。她偏過頭,不再看他,不自然道:“殿下方才了什麼,民女沒聽清楚。”

對於她的失態,祈逸軒難得的沒有調戲她,反而開口道:“梅花,是世上最美麗的花。”隻因它開在冬季,一個有雪的季節。

聞言,顧喬杉轉過頭,讚同地點點頭:“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忽的,祈逸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深深地看著她。嘴裏重複著她方才的話:“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好一個淩寒獨自開。沒想到,喬喬竟也有如此文采。”

顧喬杉再一次偏過頭,撅撅嘴,道:“殿下別這麼看著民女,民女惶恐。再了……”詩也不是她想出來的,是借鑒的。

“再?嗯?”聲調突然提高。

想了想,顧喬杉決定還是不告訴他實情了。一則,讓祈逸軒誤會這是她作的詩,可以滅滅他的威風,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大師級別的著作;二則,是關於她的安危;聽祈逸軒方才的語氣,如若她出了實情,難不保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想到這,顧喬杉冷汗直冒。她笑道:“沒事沒事,殿下不必憂心。”

聞言,祈逸軒卻不吭一聲,隻盯著她看,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探究。

媽賣批!混蛋!還懷疑老娘了!

顧喬杉忍不住在心裏狠狠罵了他幾句,而後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故意引開話題:“裕王殿下為何這般喜愛梅花?”據她可知,喜歡花的大多數是女子;少數喜歡花的男子不過是些柔弱的窮酸詩人,不過是被生活所迫罷了。可是,如祈逸軒這般上戰場打仗的男子漢而言,喜歡花……而且還是紅豔美麗的梅花,著實讓人不得不費勁。

“無事,不過是閑暇時隨意欣賞罷了。”

真的……是這樣嗎?顧喬杉卻不相信他的話,她總覺得,花裏有故事。

祈逸軒似乎失去了交談的興趣,他將梅花收於掌中,五指並攏,衝她笑了笑,道:“時候不早了,喬喬早點休息,有機會本王再來尋你。”完,不等她回應,轉身便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