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醒來以後,又過了十日。這些裏,章淺日日夜夜都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乾祈忌諱但她又忍不住要問的問題。
“師傅……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老人家……可以嗎?”忍了十,她實在忍不下去了,於是趁著與乾祈吃飯時果斷問了出來。隻是……聲音卻在他看向她時越來越,最後幹脆低頭賣乖。
乾祈皺了皺眉,“嗯?”
嗯?
……什麼意思?可以還是不可以?錦悅內心仿佛一萬匹馬奔騰而過,憂傷至極。
不管了,豁出去了。她放下碗筷,盯著乾祈的眼睛,道:“徒兒想問上元節那日突然出現的那名男子是誰?”為防止玉清真人突然凶暴起來,她還故意避開了他們之間打鬥的環節。
本以為他會很凶的拒絕回答她的問題,不曾想他卻別過頭,淡淡道:“無關緊要的人,為師也不認識。”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真如他所,不認識那人。
章淺卻不相信他不認識那人,那日他們之間的對話擺明了兩人是舊識,不過兩人似乎是死敵,也難怪他不肯。
“近日來,你可曾感到哪裏不同了?”乾祈突然問道。
明明在談其他事情,他卻能一下子轉了話題,著實把她問懵了。“什麼不同?”
聞言,他轉頭與她對視,她無辜地眨了下眼睛。良久,他扶額,無奈道:“剛來那會不是挺聰明的?怎的不過一月的時間,就變得如此愚笨?莫不是為師的錯?”
錦悅一驚,連忙道:“師傅的不同,是不是指我的情緒?”
聞言,乾祈欣慰地點了下頭。
此時章淺欣喜地發現,自己似乎慢慢開始有了除“樂”以外的情緒。譬如……之前乾祈與那位名喚夜弦的男子爭執時,她便感到了“哀傷”之情,而且是極其強烈的感覺,強烈到她直接暈了過去。
她終於變得如正常人一般了。
“還不至於。”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乾祈搖搖頭,惋惜道:“如今隻尋回了“哀”之感,距離徒兒的目標還尚之遠矣。”
章淺愣了下,下意識脫口而出:“師傅,你怎知……”
乾祈挑眉,鄙視地看著她:“不是你與我提過?”
“啊?啊!哦……”第一個字表示疑問,第二個字表示震驚,第三個字則代表原來如此……
乾祈嘴角噙著笑:“怎的剛尋回了個把情緒,便變得如此傻氣?依你這般下去,倘若將所有情緒都尋回了,豈不是連為師都不認得了?”
轟隆!
一聲巨響在章淺腦中炸開,宛如晴霹靂。她直愣愣地盯著乾祈嘴角邊的兩個梨渦,思緒在神遊。
“今日莫忘了練功。”語畢,起身離去。
隻餘章淺一人如井底之蛙般呆呆望著先前他所坐之處。
她機械般回過頭,望著門口,此時外麵空無一人。
太陽高掛空中,光芒四射,普照大地。
今日的太陽真像一朵向日葵。
嗯……就好像師傅嘴角邊上的梨危
章淺如是想。
又過了些時日,章淺依舊是不依不饒地向自家師傅詢問夜弦的身份,但每每都被他帶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