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喃喃道：“莫公子，你這是何意？”
章淺這才回過神，側頭看著莫遲，眼裏盡是不讚同。
剛才問他時，他一言不發，章淺直接當他默認了。如今他又做出這種舉動，倒是出乎了她的預料。
莫遲目不斜視，薄唇一張一合：“本宮送出去的東西，又豈有轉讓之理。”
紀小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轉瞬即逝，她揚唇笑了笑，擺擺手道：“是我疏忽了，誤解了莫公子的意思。”
話音剛落，莫遲看了她一眼，臉色淡漠：“你是什麼東西，公子二字也是你配叫的？”
紀小嵐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愣愣地看著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章淺抿了抿唇，沉默不語。
這才是真正的莫遲，脾氣古怪，性格陰晴不定。若是碰到不喜歡的人，連客套都剩了，所以不悅都會寫在臉上。
即使章淺和他不熟，也能感受到他對紀小嵐排斥，尤其是當紀小嵐靠近時，他渾身都散發著陣陣寒意。
紀小嵐收起笑容，眼皮輕輕顫了顫，小聲道：“公……宮主說得極是，我下次會注意的。”
“你以為，下次你還有機會出現在本宮麵前？”莫遲不屑地哼了一聲，這次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
紀小嵐渾身一震，低垂著眼眸，須臾，沒再多言，直接轉身離開了。
章淺看著她單薄的背影，忽的低歎了一口氣，耳邊響起一道揶揄聲：“怎麼？你還舍不得她了？”
聞言，章淺抬眸往旁邊淡淡睨了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固執道：“莫宮主一點都沒變，果然還是老樣子。”
莫遲輕輕笑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麵。
“可是你變了。”
章淺的目光被他手上的動作吸引，聞言不以為意道：“人都是會變的。”
更何況這半年來她經曆了這麼多事。
“你變得……”莫遲慢慢俯身靠近她，“不怕我了。”
章淺警惕地看著他，隨著他的逼近，她不由得往後傾去，盡量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莫遲突如其來的動作上，沒有注意他的自稱從“本宮”變成了“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仁又黑又亮，章淺被他看得耳根微微發紅，下意識別開了視線。
須臾，耳邊響起他的低笑，那道灼熱的視線隨之消失，章淺頓時鬆了一口氣。
“楚亦舒找你，是為了還魂丹。”
疑惑的句式，卻是肯定的語氣。
章淺不置可否，就算他知道了又怎樣，難不成還能把還魂丹親手送到她麵前？
見她沉默不語，莫遲也不惱，眼眸微抬，仿若不經意道：“他允諾了你什麼？”
“沒什麼。”章淺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隨後站起身，對他拱了拱手，“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莫宮主請自便。”
說完，她不再看他，徑直越過他往樓下走去。
“你難道沒想過楚亦舒為何要找你嗎？”莫遲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還魂丹就在暗月閣中，他找你，想必認定了你能從中取回還魂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