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適時開了口：“不若二位不嫌棄，可去在下府中一坐。”
話落，卓玉眼中冒出一絲欣喜，然而還未等她開口，卓成卻淡淡道：“南宮少主有心了，不過我們就不叨擾了。”
章淺沉默地打量著他，初見卓成，他在莫遲麵前表現得極其狗腿，以至於當時的她從心底裏鄙視他。
當時現如今，卓成像是變了一個人，冷靜睿智，甚至多了幾分深沉。
南宮瑾沒再堅持，倒是卓玉被他那番話說得心動了，愣是不肯跟卓成離開。
“皇兄，難得南宮少主如此有心，你又何必拒絕呢？”
這次卓成沒有反駁，反而沉默了下來，看樣子似乎在認真考慮。
與此同時，一道帶著些許笑意的男聲從眾人身後響起：“真巧，人都齊了。”
楚亦舒邊說邊走到了眾人麵前，看到卓成和卓玉時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客氣地和他們打了下招呼。
“遠來即是客，父皇為二位準備好了一切，不知二位何時方便與我一同回去？”
卓成對此一點也不意外，輕輕頷首，道：“三皇子客氣了，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言罷，他轉身對南宮瑾拱了拱手，“南宮少主，後會有期。”
南宮瑾笑著回了禮。
卓成點點頭，隨後轉頭看向卓玉，冷聲道：“我們該走了。”
卓玉似乎有話要說，聞言緩緩低下了頭。
楚亦舒和他們道別後，便帶著卓成和卓玉離開了。
從始至終，卓成都沒跟章淺說過一句話，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章淺知道他還在記著上次的仇，暗想這人還真是小肚雞腸，一件小事都能記恨到現在。
她歎了口氣。
“怎麼了？”南宮瑾看著她，語氣平淡。
章淺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南宮瑾看了她半晌，隨後輕輕點了下頭。
他們又帶著小包子去逛了別處，直到天黑才回到長清派。
章淺的院子和南宮瑾的院子在不同的方向，當他牽著小包子準備離開時，她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南宮瑾側身看著她。
借著朦朧的夜色，章淺靜靜地打量著他，須臾，緩聲道：“南宮前輩想必很想你。”
南宮瑾眉頭微蹙，沒有言語，似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章淺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你待在長清派也有段時間了，何時回青蒼派？”
南宮瑾以為不說，她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在他住進長清派這段日子裏，其他門派的弟子可沒少在背後嘲笑他。
笑他色令智昏，被她迷得忘了自家門，甚至連親身父親和門派也不管了。還笑他為博美人一笑，準備做長清派的倒門女婿。
起初章淺還不相信，總覺得那些正派人士都忙著籌備武林大會之事，應該沒時間去關注其他事。
但是剛才出了趟門後，她徹底相信了。
一路上，他們沒少碰到其他門派的人，那些人看向南宮瑾的眼神裏盡是毫不掩飾的譏諷與不屑。
連她都看到了，她不信南宮瑾沒看到，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