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挑了挑眉,沉默地看著她。
畫依笑得那般妖豔,一向沉寂的雙眸裏帶了絲絲崇拜:“我主子是這世上最俊美、最有魅力和魄力的男子!”
南宮瑾目光幽幽,看向她的眼神裏帶了幾分厭惡,良久,他慢慢站直身,臉色也恢複了平靜:“辦事不利,回去後會比死還難受。我再給你十日,倘若還不肯招出幕後人,我不介意代你主子之手,送你一程。”
畫依不為所動,依舊嗤笑,雙肩輕輕抖動。
南宮瑾走了兩步陡然停下,轉頭麵無表情地道:“那朵罌粟很醜,既然要混淆他人視線,就應該紋點漂亮點的。這樣即便騙不到人,也不至於汙了他人的眼。”
畫依的笑容驀然僵在臉上,隨著她抬頭之時,眼中的得意一寸寸盡失。
不錯,她故意將罌粟紋在手臂上,目的就是誤導有心之人,讓他們以為這朵花是什麼重要標誌,從而擾亂他們的線索。
她自以為自己演技很好,沒想到卻被南宮瑾輕鬆識破。
南宮瑾冷哼一聲,不再看她,徑直離開了水牢。
當初他之所以花一萬兩黃金買下畫依,不是因為她的美貌和可憐的身世,亦不是他想當冤大頭,而是他看出了畫依的古怪。
尋常女子,若是淪落到街頭賣身葬母,即便內心再堅強,終究還是會膽怯。
然而畫依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十分從容淡定,就連看向已亡之母時,眼神都是冰冷的。
如此冷血的女子,又怎會甘願賣身葬母。
但這些不是南宮瑾買下她的原因,他還記得,當他和葛媛出現在畫依麵前時,她眼底裏一閃而過的狠意和興奮。
她掩藏得很好,但終究逃不過他的眼睛。
正因為種種破綻,讓他確定了畫依是不懷好意的,所以他不惜花費萬金也要把她買下。
一則可以利用她,查出她背後之人。二則隻有將畫依關在身邊,他才能放心。
南宮瑾的心緒百轉千回,直到站在南宮明宇屋子外,才稍微收了收心神。
他敲了敲門,不多時,裏麵便傳來了南宮明宇略帶笑意的聲音:“進來吧。”
南宮瑾頓了一下,但也沒多想,徑直推開了門。
屋子裏除了南宮明宇和專門照顧他的小童外,還有許久未見的葛遠。
南宮瑾心中訝然,麵上卻不動聲色,他行至兩人跟前,拱手行禮:“見過葛前輩。”
葛遠笑得眼睛眯了起來:“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南宮明宇靠在床頭,聞言輕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這禮總歸不能費。”
南宮瑾安靜地站著,自從青蒼派被夜襲以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南宮明宇笑得如此開懷。
直覺告訴他,他爹的改變和葛遠的到來有很大的關係。
不知為何,南宮瑾心頭猛地一跳,總感覺接下來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消息。
葛遠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欣賞,“不錯,果然是南宮兄的好兒子,果然有氣魄!”
“葛前輩過獎了。”南宮瑾麵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