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幾乎馴服了所有生物,疾馳在大地上的,遨遊在海洋裏的,飛翔在天空上的,就算是龍,也會被龍騎士套上鐵索韁繩。但它不會,這種銀色的鳥兒不會,一旦被囚禁,它會發瘋般的撞擊鐵籠,直到鮮血淋漓耗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就算翅膀受到束縛,它也會用喙撕扯自己的羽毛,把自己啄得千瘡百孔,自殺而死,永遠也別想指使它去幹任何事,很野蠻,很愚蠢不是嗎?”
無意識的狀態中,斷斷續續的話語在腦海中閃回。
“逃吧……然後戰鬥吧,要像那銀色的鳥兒一樣,戰鬥啊……”
思緒兀的被打斷,李維在冰冷的溫度中驚醒,刺眼的太陽光快把李維再度照昏過去,下意識的想要伸手遮擋眼睛,卻發現全身被牢牢捆縛在船舷的木杆上,好在是普通繩索罷了,以如今正常成年人八倍的力氣,李維臂膀用力一伸,麻繩像橡皮筋一樣撕裂斷掉開來。
兩個在甲板上搭了張桌子玩決鬥牌的海盜被嚇得跳起來板凳都甩飛幾米遠。
“我草!來人!這逼醒過來了!”
盡管語言並不相同,但這是智慧生命的共性,永遠不缺我草的表達方式。
兩個光著膀子的海盜隻覺得李維是個猛人,本以為撈起來一個傻逼苦力可以隨便賤賣個幾枚金幣,但在發現其外形之後,賣給富婆估計能賺個幾十上百枚金幣,可現在這猛男掙脫的架勢,顯然是踢到鐵板了啊。
“醒了,就醒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個海盜聞言趕了過來,發現掙脫繩索的李維後,“我草!來人!這逼醒過來了!”
李維額頭一陣黑線,這是他嗎在玩哪一出?
如此反複不斷,或許人類的本質就是複讀機,不一會兒這排水量四千噸的木作帆船甲板上站滿了海盜,所有人都集結完畢了,大概七八十個左右的樣子,個個凶神惡煞,金剛怒目,從他們身上穿戴的首飾就知道不是善茬,人牙齒串成的手鏈,耳朵串成的項鏈,更有一個哥們兒腰上掛了幾個人頭的。
海盜和山賊土匪不同,山賊時常可以下山進城與文明社會接軌,但在孤立的大海上,就會在封閉環境中逐漸形成全新的文化,野蠻的文化。
饒是不久前單挑了大師級高手的李維也有點被這陣仗給唬住,要是以前的自己恐怕已經散財消災了,可今時不同往日,李維決定要給這些強盜一個下馬威。
“把你們船長叫過來,土雞瓦狗是沒有資格和我說話的。”
李維不知道自己在海裏漂了多久,期間死過去死過來又連續昏迷的,說不定已經過了十天半個月也說不定,本來琢磨著大概率會漂到某個島上,不過運氣似乎不錯,被這群下三濫給撿到了。
李維甚至用上了土雞瓦狗這個詞彙,在玄幻小說中,這是主角裝逼的專用語錄,如今老子也要瀟灑一把。
隻可惜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李維的意料。
一個海盜指了指船舷上的另一根木杆,那是一具戴著船長帽的腐爛屍骸,幾隻色澤怪異的黑鳥在啄著腐肉。
李維喉嚨滾動一下,額頭上滲出一滴汗珠,看來這艘船上幾天前發生了權力鬥爭,有夠恐怖的,雖然李維不覺得眼前這批人有多強,但夠狠是可以確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當這艘船的船長好,大副在哪裏?現在馬上向黎明之海前進。”
李維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興許舒懷亞都已經和W.L.U.F談判完畢了,但必須得朝著那個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