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咱們去排摩輪吧,來遊樂場怎麼能不玩摩輪呢。”羽丘拉著我,將沐熙和張槐序遠遠甩在了身後。
“現在想起我來了?不陪你的沐熙部長了?”我調侃她。
“快別提了,今真是緊張死我了,一會兒上摩輪的時候我要跟他聊些什麼,詞兒我都還沒想好呢。鴿子,你文筆好,教我點好詞好句,我現背可還行?”
“你如果學語文有這股子勁兒,老李頭肯定開心地要上了。”我從書包裏拿出語文的摘抄本,遞給她。
老李頭,是我們的語文老師,也是我學習生涯的第一位男語文老師,個子很高,平日裏,喜歡念些之乎者也的古文。
“嗯?你怎麼還隨身帶著作業本?”羽丘突然問我,“你不會書包裏都是書吧”
“書包裏不裝書能裝什麼?”我疑惑地問。
“哦,哪,我的祖宗,哪有人出來秋遊不帶零食帶書的。”
學的時候,我問一個同學:出去春秋遊都要帶些什麼?
他回答:當然是要帶日記本啊,教材啊什麼的,你以為春秋遊是去玩嗎?老師這是變相給我們布置作文呢不過了你也不知道,譚離歌你從不參加集體項目。
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騙了我。
“你這家夥真是的,別讓我擔心啊。”羽丘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一捧零食來,又把我書包裏的書拿了一半裝到她的包裏。
這樣的一個細舉動,我的心裏有些暖暖的。
“你的東西,不是都給張槐序了嗎?”
“怎麼可能會都給他,我當然是要差別對待的。不能吃的給他背,能吃的,我自己帶著。”羽丘狡黠地衝我一笑。
沐熙和張槐序跟上來過後,羽丘又恢複了之前溫和的樣子。
我們排了很久的隊,看著摩輪轉過一圈,又一圈。
傳,坐上摩輪就是幸福,隨著摩輪漸漸轉動,升起,人們在腳下,變得渺。整個世界仿佛隻有我和身邊的人,我們也就離神更近一些。
當摩論轉到最高處的時候,虔誠的許下一個願望,那樣,你的那個願望就會被神聽到
“鴿子,幫我”
正在我看著摩輪發呆之際,羽丘突然湊過來,拉拉我的衣袖。
“怎麼了?”
“還不是張槐序,他不讓我和沐熙坐一起。”
“為什麼呀?”
“誰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一整都陰陽怪氣的,一會兒你幫我拉著他,我覺得他還是很聽你話的。”
“不能吧”
“嘖,不試試怎麼知道。張大師耳根子軟,最受不了女生求情了。幫幫我啦幫幫我啦,鴿子”
“好吧好吧,答應你。”
“鴿子,你果然是我的貼心棉襖。”羽丘開心地摸摸我的腦瓜子。
耗時甚久,我們終於排上了摩輪。
“部長,我和你一起,可以嗎?”羽丘往沐熙那邊靠靠,含蓄地問道。
“好啊,我都可以。”
“那張槐序,你就和鴿子一起吧。”
張槐序看了她一眼,問道:“摩輪一個廂可以坐四個人,為什麼要分開坐。”
合情合理,無法反駁
羽丘衝我眨眨眼,一個勁兒地衝我使眼色,鴿子,幫忙呀幫忙呀
我會了意,猶猶豫豫地上前張槐序的衣袖。
“張槐序”
“不行。”
我衝羽丘攤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於是,最後的局麵變成了,我們四個人坐在同一個摩輪裏,八目相對,仿佛警察的審問現場一般,場麵極度尷尬。
“這張槐序,搗什麼亂,老娘的浪漫摩輪啊”羽丘坐在我身邊,咬牙切齒卻又保持微笑地抱怨著。
“你們要吃點東西嗎?”沐熙先開了口,打破了僵持的局麵。
有人開了頭,氣氛算是緩和了一些。
我大半沒有吃東西,嘴裏泛著一點淡淡地苦味,如果能有甜食墊墊肚子就好了
我的手習慣性地往校服兜裏一塞,卻摸到了一把窸窣作響的東西。
是像之前那樣的糖果,用透明的糖紙包著,在陽光下折射出斑斕的色澤。
可是我今早上出門的時候,口袋裏並沒有這些東西啊
我的目光投向張槐序,他將帽簷壓得很低,我看不見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
摩輪上的風景,和在地麵上看到的完全不一樣,視野一下子便開闊起來,蔥蘢的翠意,遊人如織的場景,盡收眼底。
我忽然想起來一句話:站在80樓往下看,望眼過去都是美景。 你從樓往下看,滿地垃圾。 人若沒有高度,看到的都是問題;人若沒有格局,看到的都是雞毛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