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那番話過後,我和安羽丘,徹底冷戰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的心一陣疼痛。我知道,我是舍不得她離開的,可是,那脆弱的自尊心,牽絆住了我的腳步,我終究沒有上去追她。
我還覺得,我也沒有做錯
回到教室裏的時候,班長顧城走過來,對我:“譚離歌,廣播裏也有報你的名字,我們一起去吧。”
她輕鬆的笑容就像在述什麼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我心虛似的向四周看去,察覺到沒有人在看這邊的時候,我才應聲回答:
“班長,我沒有報這個項目,應該是老師弄錯了吧。”
“哎,可是”
顧城還沒有完,我就自顧自地先走了。
那時的我,好好奇,為什麼顧城可以這樣坦然地接受自己的家境,在這個富家子弟的學校裏,她用著廉價的學習用品,和我一樣穿著幾乎洗得發白的襯衫,難倒就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很另類,很奇怪嗎?
在同學們麵前,她毫不掩飾地道出自己的家境,甚至還把它寫在了考試作文裏,作文又貼在了學校的公告欄處。
那時,我真的不理解她。
我站在走道上打算往裏走時,羽丘忽然從一側走過來,一屁股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她皺著眉頭看看我,似乎是想知道,麵對這樣的挑釁,我會怎麼做。
一開始,我自然是生氣的,可我怕我衝動之下出的一些話,會覆水難收,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慢慢地將她身後的那張空桌往後挪,走了進去。
我坐下之後,她開始收拾她的東西。原本,咱倆的書靠得緊緊的,羽丘甚至還會占用我課桌的半壁江山,而現在,她把她的東西全都挪到了另一邊,將桌子拉開一條縫隙,又把凳子往走道邊挪了挪。
她這是要劃清界限呢。
看著一下子空曠起來的桌麵,我的心情也有些空落落的。
但我還不想跟她認錯,明明是她擅作主張讓我丟人了,為什麼還要我先認錯呢?
想到這裏,我也把自己的書挪到了另一邊,往窗子邊靠了靠。
那,她一下了課就往外頭跑,到了飯點,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拉著我走,反而是跟之前一起吃飯的一個女生一起走了。
張槐序雙手插在褲袋裏,瞟了一眼羽丘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我,什麼也沒便自顧自走了。
“哎,張槐序,她倆吵架了你就不管嗎?”郝健仁從背後搭住張槐序的肩膀,聲問道。
“她們女孩的事情,我怎麼管。”
“那行吧,譚離歌,要不要跟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兒吃飯呀?”
“沒事,我一會兒自己去吧。”我同他笑笑。
“那我們走了?”
“嗯”
等他們都走了,我靠在椅子的後背上,抬頭仰望,看電風扇慢悠悠地一圈圈轉著,金色的陽光透過淡藍色的窗簾,化成了一片星光。
時光仿佛變得更加緩慢,連帶著我的煩惱也一起延綿了。
“嘿,譚離歌,你幹嘛呢?”
聽到聲音,我猛得睜開眼,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傾覆了我整個視野。
“啊。”我本能地叫了一聲。
“你不去吃飯,在這兒做什麼呢?”她從我背後繞過來,坐在了羽丘的位子上,一頭幹淨利落的微卷的超短發配上一雙笑意滿滿的眼睛,看起來很可愛。
是班長顧城。
“班長 ”
“上次元旦彙演的時候,我聽到你唱歌了,我覺得你唱的太好了,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參加學校的音樂節大賽啊。”
“我嗎?”
“是啊,你很有潛力的,以我的專業經驗來看,你的嗓音不僅很好聽,還有不下五年的功底。這次的活動每個班必須出一個人,機會難得,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我還是不去了吧。”
顧城猶豫了一下:“這樣,你今晚上有空嗎?來我家一趟,我給你看看這次音樂節的資料。”
“啊?”
“就這麼定了,放學等我哦。”顧城完,便走開了。
我以前,都是跟羽丘和張槐序一起回家的,然後三個人圍在一起吃飯。
今和安羽丘鬧了別扭,和顧城一起走, 這樣放學的時候,應該能避免一下尷尬吧。
“嗯,好啊。”
今是周五,沒有晚自習,所以,學校五點就放學了。
放學的時候,我不敢去看安羽丘,從後座繞過去之後便匆匆奔向了站在門口的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