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逆旅,我亦是行人(2 / 2)

“可你又不是要去炸碉堡,你是要去表白的啊”我無語了。

“你別提醒我了,我我我緊張死了,你我一會兒得怎麼啊。”羽丘抓住了我的手,我感受到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她總是在關鍵時刻忽然緊張起來。

樓台上的煙花如約燃放起來,照出了台上,一個男孩的剪影。

“快去吧。”我推了安羽丘一把,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堅定地踏上了台階。

長街長,煙花繁,你挑燈回看,短亭短,紅塵輾,我把蕭再歎

絢爛的光芒下,我看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孩,堅定地走到她心屬的男孩兒麵前,緊張地低下了頭。

我在樓頂的門背後徘徊。

“譚離歌!”

身後忽然有誰在大聲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去。

隻見那個劉海長長的男生,隻穿著校服的襯衫,氣喘籲籲地站在我的麵前。白襯衫被他的汗水浸地都有些透明了。

“你怎麼來了?”

“我剛參加完物理競賽,還好你還沒走,我回來是想跟你,我”

“嘭”

一個大煙花在際猛得炸裂,散射出五彩繽紛的絢麗光華。

因為這個煙花的爆炸聲,我沒聽清,張槐序究竟和我了什麼,但他的口型,我覺得很熟悉。

就像羽丘昨晚上,在我耳邊嘮叨的那句,“我喜歡你”的口型,一般無二。

“你剛才什麼?我沒聽清”

“我,我我”他忽然一下子又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因為張槐序從來都不是講話吞吞吐吐的人。我有種預感,他要跟我講的事情,很重要。

“我”

就在這個時候,羽丘忽然從我的身邊走過,我叫她,她徑直走過我,朝樓下走去。

疲倦從四腳鑽到肉皮裏、骨髓裏,刹那間,她的肢體,她的骨骼,都軟綿綿、輕飄飄的了,她像一攤泥在樓梯上挪動著,手有氣無力地搭著樓梯的扶手。

“羽丘,你怎麼了?”

“譚離歌,”她轉過身來,一字一字地喊我的名字,她的頭發粘在臉頰上,臉上布滿了淚痕,我的心突然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對我:

“譚離歌我恨你”

我沒有聽錯,她,她恨我。

“不是,出了什麼事了,為什麼,忽然這麼”

我的眼淚在她出恨我的字眼事,一瞬間流了下來,控製不住地。

她沒有回答我,自顧自地一步步往下挪動。

“我去看看她,你在這裏等我。”張槐序撇過頭來對我了一句,便急匆匆地跑下去了。

整個過程的發生,不超過短短十分鍾,我的心情,由大喜,又到了大悲

可是,她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打算,為什麼她現在會失落地跟丟了魂似的,還會對我,她恨我?太多的疑問在我的腦海裏打轉轉。

我站在原地,像個毫無思想的木偶人。

“譚離歌,你怎麼在這裏?你為什麼哭了?”

等我再緩過神來的時候,站在我麵前的,是沐熙。他的聲音溫和紳士,可我知道,安羽丘之所以會有剛才的舉動,很有可能,就和這聲音的主人有關。

“沐熙,剛才羽丘和你表白了,對嗎?”

“表白?她難道不是和我開了個愚人節玩笑嗎?”沐熙訝異地抓了抓耳朵,“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她是認真的”

“那你呢?你對她了什麼?”

“我和她,我有喜歡的人了,祝她愚人節快樂,然後她就問我,那個人是誰,後來她就跑掉了。”

羽丘被拒絕了,因為沐熙有喜歡的人,可我還是不明白羽丘為什麼會她恨我。難道

“沐熙學長,冒昧地問一下,您喜歡的人,是誰”

其實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我的心裏,早就有了十拿九穩的想法,可是我,還是想掙紮一下,如果沐熙能出另一個人的名字,或許,我還能想辦法挽回。

可是,沐熙衝著我笑了笑,他伏下身來,迎麵而來的一股沐浴露的香氣,他的臉頰貼著我的耳垂,柔軟的唇在我臉上輕輕貼了一下。

“是你。譚離歌,是你”

我的腦袋轟得一下,失去了所有的掙紮,他還是出了,我最害怕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