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新的開始(1 / 2)

“她呀,是個很沉默的姑娘,和我起話來客客氣氣的,長得也不算漂亮,平時也不怎麼愛話。但是,還挺特別的”

提起喜歡的女孩,沐熙原本便溫和的笑意再度柔軟下來,眼睛裏噙滿了星光。

“哦對,這姑娘你也知道,就是你們班的,上次和咱們一起春遊的,那個,那個譚離歌”

其實,安羽丘很早就知道了。

就像在籃球場的時候,他會問:“哎,你的跟班怎麼沒來?”

他和她聊的時候,一個人的名字,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他送給她的東西,奶茶、發卡、筆記本,都不是獨一份的,還有一份,是屬於她的

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想掙紮這麼一下,到最後,所有的暗戀都輸得一敗塗地。

我不知道我後麵要什麼,就被安羽丘打斷了。

她慘淡地衝我笑了笑,笑得有些諷刺:“你想,你和沐熙沒什麼?那你們怎麼會在書店裏一起寫劇本?還靠得那麼近?還有之前一起去春遊的時候,他要給你係外套,我也都看到了事態會如何發展,我其實都知道我知道我長達三年的暗戀,是時候該結束了。算了,我該走了。”

她把門一關,我便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淩晨五點的客廳裏,昏暗,又空空蕩蕩

我在一片黑暗裏,坐了兩個時。有時候黑夜安靜的聲音,遠比白日裏的喧囂和複雜來得讓人容易接受。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遲早都得習慣孤獨。

“哢噠。”

張槐序房間的門把手輕輕轉了一下。

張槐序還穿著睡衣,打了個哈欠,一頭長長的發淩亂不堪,卻又有種飄逸的感覺。

他的眼睛,與這漆黑的夜色一般無二。

“你起這麼早做什麼?”他低頭看了看表,“才七點,今不用上早自習的吧。”

“哦對。那個,羽丘早上出門了,我就醒了。”

“嗯,她從今開始要去畫室培訓了,大概也沒時間回來住了。”張槐序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一點兒都沒有覺得驚訝。

“我,我去做早飯吧。”

“不用了,”張槐序看了我一眼,“今出去吃吧。我不想你一會兒進去把廚房給炸了。”

張槐序是個就算在安慰別人,出話來也很毒舌的人。

樓下有一個流動的攤位,擺攤的是位老奶奶,臉上總是掛著笑容。每清晨,她就把攤子支起來,將桌椅碗筷一一擺好,在熱騰騰的爐子上支起一口大鍋,炸油條,燉餛飩,蒸包子,一鍋三用。

我和張槐序選了張靠近湖邊的桌子坐下來,未擦幹淨的油漬在陽光下亮晶晶地閃著光芒,我就看著那一塊亮光發呆。

往常,我都是和羽丘一起去上學的。

待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麵前擺了一碗餛飩,上頭撒了綠油油的蔥花,擺上了筷子。

張槐序的那碗已經吃盡了,他抱著書包坐在對麵看著我,也沒有催我。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手表,已經快七點半了,再過二十分鍾就要上課了。

我忙往嘴裏扒了兩大口餛飩,也來不及擦嘴,就含含糊糊地對張槐序:“快走吧,快遲到了。”

他一下子拉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書包從手裏奪了去。

“不急,坐下吃飯。”

“可是快遲到了”

看他的樣子,若我不好好把那碗餛飩吃完,他是不會把書包還給我了。

我隻能乖乖坐下來。

好不容易吃完了,我迫不及待地看了看表。還好,如果現在跑去學校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走吧。”張槐序將我的包也一起背在身上。

“哎,等一下。”我叫住他,“這好像不是去學校的方向吧。”

“你覺得你今去學校,聽得進課嗎?”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問得我啞口無言,“聽不進去,還是翹掉吧。高中不逃一次課,人生不完整。”

這就是好學生的人生觀嗎?

“可是”

“還站在那裏幹嘛,過來。”

張槐序已經把他的自行車從樓底下的停車場推了出來。

“我們去哪裏啊”

“上車再。”

上車,是指坐在自行車後座嗎?

我看了看那狹的空間,隱約想起之前羽丘和我。

“張槐序的性格一點兒也沒時候可愛了,他那時候跟我,他自行車後座隻載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他以後的女朋友可是現在啊,連我都沒資格上他的自行車了,這個見色忘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