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年9月1日,我如願來到浙江的A大,回到了杭州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大學的校園和我想象中的真的不一樣,我光是站在門口看,就已經覺得驚歎。花園似的校園,點綴得五彩斑斕,更顯得生氣盎然。一座座別具風格的教學樓,在翠綠欲滴的樹兒和嬌羞欲語的花兒的裝飾下,更平添了一份勃勃的生機,形成了一種人工美和自然美的景色。
這樣成熟的園林藝術和建築設計以及龐大地校區,與高中青春校園的感覺不同,隱隱透露著社會的成熟氣息。
此類種種我覺得,這裏更像是一個青年走向社會的過渡平台。
今剛剛進行新生報到,校門口擁堵混亂地很,基本上的孩子都是家長送過來,幫忙搬寢室的,除此之外,還有穿梭在人群中熱情幫忙的學姐學長,有些還穿著橙黃色的製服,上頭印上了他們的所屬部門。
也算是一種宣傳吧。
在這樣人頭攢動的嘈雜環境裏,我反而想做一個孤立於世地始獨行者,通俗一點兒來,就是當所有人都熱情於一件事的時候,我偏偏喜歡遠而觀之,就像一群人的狂歡派對,我將會是最冷漠的那個。
A大門前的這條馬路,我走過很多次,但都不如我剛到北京的時候,張槐序帶我拐進的那條吃街胡同來得印象深刻。
這時我才深切地體會到,這裏,仿佛隻留下了我一個人
我戴上耳機,想將這些壞念頭都趕跑,體驗過溫情的人會更難以承受重回孤獨的壓力。我想讓自己好受一點。
“喂,你很有種啊,還敢跟我們一個學校?”
學校門口的暗角處,一群女生圍著一個女孩,抓她的頭發,罵那種很難聽的話,女孩不反抗,也不哭,挨了一巴掌的臉蛋紅紅的。
我覺得我應該幫她,可就算我過去了,也隻是多一個人會挨揍而已。
最後那群女生推了她一把,覺得無趣,也就走了。
那個女孩習以為常地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若無其事地走掉了。
算了,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羽丘,她半個月後就會來杭州了,不過跟我不在一個城區,之間隔了很遠的路。而張槐序,或許此時也和我一樣吧,拎著行李,跨進清華這所萬千學子憧憬的大學的大門,開啟不一樣的人生
或許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吧。
就在我微微笑著,為之後的大學生活做盤算的時候,忽然有人站在我身後,一拉我的衣領。
這個熟悉的動作,甚至是之間細微的溫度,都能讓我感知到來者何人。
我猛得一回頭。
“噗,你不知道你現在頭發已經長很長了嗎?甩我一嘴巴子。”
麵前的人用手背貼著嘴唇,眉眼間卻盡是笑意。
“張槐序?你不是在北京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我驚喜地對他。
“清華,不想去。” 他雙手插在上衣口袋的動作是那麼熟悉,而且圖書館之後我就沒有見過他。
他剪短的頭發又微微長了一點,薄劉海正巧蓋住了眉毛,陽光灑在他的側臉,清晰地映襯出分明的輪廓,那一刻,我竟覺得有些心跳。
“愣著幹什麼,高考考傻了?” 他湊到我跟前,雙手在麵前揮了揮,問我。
“沒什麼,你怎麼不進去。”
“我早就過來打探過地形了,東西也都搬好了。”他很自然地把我的行李接過去,“現在人多,先等一會吧。”
我看著他,心想:真好,這樣,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約摸到了傍晚,人逐漸稀少起來,我和張槐序才拉著行李踏入學校的大門。
裏頭比我們想象中的要更大,因為沒有導生的指引,我們隻能看指示牌和平麵圖找宿舍。
新生宿舍樓旁有個很大的中心湖,男女生宿舍分別在湖的兩岸,中間架了一座長長的白石橋。此時月色已微微泛了光芒,湖麵上波光粼粼。
宿管阿姨還站在門口,接待還未報道的新生,她一見著張槐序,就笑眯眯地打招呼:
“張啊,送女朋友來上學嗎?”
“嗯,阿姨,可以行個方便嗎?”張槐序也微笑著跟她打招呼。
“哎喲那當然沒問題,你這孩子脾氣好,長得也好,我放心得很。換成其他男生啊,阿姨絕對不會放行。”
看宿管阿姨的樣子,似乎對張槐序很滿意,連進女生宿舍都放行無阻。
隻是,對於女朋友這個形容詞,讓我耿耿於懷了好一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