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弟,能否細一下,你依照什麼,這幅字帖是假的?”楊光榮問道。
“沒什麼可的,假的,就是假的!”陳東麵不改色。
“這……”
“看看,我什麼來著?騙子就是騙子!”胡大誌更來勁了。
“還以為,真是個高手,搞了半,就是走了狗屎運!”方成偉皮笑肉不笑,“大書法家的字帖,他就看了一眼下定論,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也不帶這麼靈驗的!”
許國華的臉,重新沉了下去。
顯然,他也覺得,陳東是不出理由,所以故弄玄虛。
何萬生心裏不禁打鼓,莫非,搞錯了?
不可能啊,在壽宴上,他明明親眼看到陳東,把碗碟拚湊起來。
而且,如果事先不知道那是唐釉五彩飛鳳的話,哪裏會拿去當賀禮送人?
傻子才會幹!
不行,得再問問!
“陳兄弟,能不能……咦,人呢?”何萬生一瞥頭,卻發現陳東不見了。
“哈哈,做賊心虛,跑路了吧!”胡大誌笑出了豬聲。
“不對,他在那!”楊光榮指了指不遠處。
就見陳東正站在一張桌子前,手裏握著一支毛筆,正在奮筆疾書。
“走,過去看看!”何萬生抬腳上前。
“人家好不容易開溜,待會兒被攔下,多難堪?”方成偉故意笑了兩聲,但卻迫不及待,巴不得要看陳東的笑話。
“陳兄弟,你這是……”何萬生走到跟前,猛地看見了桌子上,一幅字帖龍蛇抖走,氣勢非凡,頓時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許國華不由詢問,但在看到字帖後,也瞪大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這……”
緊隨其後的楊光榮等人,像是連鎖反應般,一個個瞠目結舌,目瞪狗呆。
“好久沒練字,生疏了!”陳東把毛筆隨手一扔。
“快,快去把牆上的練字帖取下來!”許國華失聲驚呼。
當逸少練字帖,和桌上的擺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兩幅字帖,無論是從字體,還是從神韻上,都一模一樣!
“陳兄弟,這,這逸少練字帖,是出自你之手?”許國華語氣激顫。
“難不成是你?”陳東懶懶的瞥了一眼。
眾人徹底震驚!
“高人,高人啊!”許國華驚歎連連,“簡直是當代王大書法家!”
“這……”方成偉臉色陰沉,本以為可以借機好好報複陳東,沒想到再次被打臉。
他忽然冷笑兩聲:“楊老,看來你這回是打了眼了,送來一副贗品,還是出自無名之輩的!不得不,騙子就是騙子,模仿和造假的技術,真是一流啊!”
“怪不得剛才一口咬定是假的,原來,就是他自己搞的假貨!”胡大誌跟著道。
換來的,卻是許國華等人齊齊的白眼。
就眼前這兩幅字帖,功力上等,筆鋒渾然成,甚至比起王大書法家,都要強上幾分。
堪稱國粹大成者,價值不可估量!
造假?
開什麼玩笑?
“陳兄弟,啊不,陳先生,你的這幅字帖,能不能賣給我?”楊光榮激動而又恭敬。
“不過是隨後寫的,你喜歡,拿去好了!”陳東壓根不在意。
“謝謝陳先生!”楊光榮飛快的把字帖收了起來。
“老楊,你還真會撿便宜!”許國華嫉妒的埋汰了兩句,接著就對陳東笑道,“陳兄弟,咱們滬城,真是臥虎藏龍啊,先前多有得罪,不如移步外灘酒樓,由我做東,請你吃飯,以表歉意!”
“陳先生,一起吧!”楊光榮期盼道。
陳東本來就沒吃晚飯,有人請,不吃白不吃。
“楊老,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就在這時候,一個青年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險些撞到人。
“怎麼回事?冒冒失失的,沒看見有貴客在嗎?”楊光榮臉一黑。
“對不起對不起……”青年連連道歉。
“有什麼事,這麼著急?”楊光榮不悅的教訓道,“做我助理這麼久,還沒學會於風雷處古井無波,真是孺子不可見也!”
“楊老……”青年似乎有些委屈,但也來不及辯解,對著楊光榮聲耳語了幾句。
“什麼?”楊光榮一聽,激動的差點沒跳起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通知我?現在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