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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若水一時又驚又駭又怒,情急之下,隻得揮劍將劍奮力插入石壁當中,旋即腰間一挺,借力向上縱起。然尚未飛至洞口,頭頂上突然有石頭瘋狂砸落而來。她避之不及,右臂生生被一巨石砸中,疼痛難當,偏頂上石頭砸落不止,她到底不敢以自己血肉之軀相博,無奈之下,隻得迅速抽回劍縱身跳落至洞底。
那洞挖得極深,往下掉落半響,才總算抵達平地。
原是想等頭頂上石頭砸完了再飛上去,誰料她雙足剛於洞底站穩,頭頂轟然一聲悶響,從洞口處投射而來的光乍然消失不見了,整個地洞陡然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當中。
她一驚,忙抬頭去看,隻見頭頂一片漆黑,洞口不知為何物所封,隱約間還能聽到上麵人語聲斷斷續續,似是在說什麼要將她困死於此處雲雲。
她一時駭極,足尖一點,連連借力直身向上飛起,將飛至洞口之時,手中鐵劍一斜一挺,倏忽間便將劍釘入石壁中。待身子借以懸於半空不至於往下跌墜時,這才忙不迭伸手觸摸頭頂之物,始知封死洞口的竟是一顆巨石。
她忙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推,偏那石頭重若千鈞,竟難以撼動半分。
如今,她便如籠中飛鳥,縱能飛得再高,亦飛不出這處牢籠。
“該死的,趕緊把石頭給我搬開,把我困在這狗地方算什麼本事,有膽識的,就真刀實槍地跟我拚一場!”
她氣得忍不住衝著頭頂連連大喊。
頂上幾,人似乎早已走遠,唯餘愈來愈弱的腳步聲。
尹若水不甘心,抽出鐵劍對著頂上巨石便拚了命地橫劈豎砍,企圖斫開這顆該死的大石頭,借此逃生。然無論她怎麼砍怎麼劈,那石頭始終無動於衷,唯見洞內火花四濺,燦若明星。
她累得氣喘籲籲,卻仍不放棄掙紮。
便在這時,洞底深處突地響起一聲:“別白費力氣了,坐下來歇一會兒吧。”
尹若水聞此猛嚇一跳,不曾想過洞內居然還有別人,揮劍動作不由就此頓住。
“誰?”
她輕喝一聲,身子已然翩然降落,抬頭四處張望尋覓,偏洞內伸手不見五指,此時唯能靠耳朵辨認聲音所在。
那人似是笑了一聲,聲音朗朗,恰如流水擊石,無比悅耳。
尹若水這才注意到對方聲音極為熟悉,剛要細想,然,未及,黑暗中陡然亮起一盞燈來,瞬間映亮對麵一張如玉麵龐。
她瞳眸驀然瞪大:“柳慕豐!怎會是你?”
“怎就不能是我?”他狹長眉眼微微上挑著,似笑非笑。
“那你怎會在此?”她又問,“莫不是同我一樣亦是中了那群土匪圈套?”
“土匪?”他眸內閃過一絲驚詫,大抵是未曾料到她竟會有此際遇,隨即又恢複淡然,輕輕搖了搖頭,應了聲不是,卻並無解釋之意。
見他無意相告,她便沒再多問,借著火折子微弱的火光開始打量起這方地洞,一心盤算著如何逃出去。
他倒是安之若素,尋了塊稍微幹淨處,便自顧盤腿坐了下來,一邊優哉遊哉道:“別白費功夫了,你來之前,我便已察看過,此處除了頭上洞口外,已無別處出口。如今洞口被封,想出去,就隻有等別人來救了。”
這地洞就這麼點大,不用他說,她亦早已看了個明白,隻是坐著等死實在非她所為,等他人來救,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最重要的是一旦安定下來便不得不麵對如何與他相處的問題,偏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他,便隻能借助這種走走看看的方式將心思集中在別處,免得彼此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