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為情成修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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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成騎在高高的馬背上,白衣獵獵,烏發飄飄。朝陽在他身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升,橘黃色的日光灑落在他身上,卻怎麼都無法驅散彌漫於他周身的冰寒。

阿娜愣愣地看著眼前這個有著一張絕頂好看的皮相、似是從天而降的修羅領著三千鐵騎浩浩蕩蕩地踏塵而來,明明她亦騎在馬背上,與他相比,卻莫名低了個頭。

不消他發號施令,已有身著盔甲手持重兵的二人迅速奔來控製住她身下馬匹,隨即又強行將她拖拽下馬縛於原地。而他則一聲不吭地迅速跳下馬,疾步繞過她,一臉急切擔憂地撲到趴到在地上早已暈厥過去了的人兒跟前,一看清那人兒身上如同被刻刀一刀一刀劃過的傷口時,他麵上神色遽然大變,隻覺傷在她身,痛在他心。

那麼多傷口,數不清的傷口,還在淌著血的傷口……他不由大感自責,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她,自責昨日聽她說時,他早就該想到以她脾氣她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的,然他沒有,他不單因一己私欲拒絕了她提議,還忽略了她所思所想。若他今日晚來一步,隻怕她會生生被折磨至死在此。

思及此處,滔滔怒火便忍不住湧上心頭,此時卻隻能暫時按壓下,抱了人便匆匆上馬車為她處理傷口去。好在尹若水隻是看著傷得極重,又失了太多血才導致不支暈厥過去,此時治療得及時,倒不妨礙性命。

隻是心中這口惡氣如何亦不能夠吞咽下去,下了馬車,他便一字一頓地命抓住阿娜那二人:“她怎受的傷,便怎麼給我還回去,若傷一分,便還十分,傷十分,”他抬起抬頭,滿目冰寒地盯著阿娜,“便教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阿娜聞此大驚失色,忙抬頭欲喚人來相救,卻發現整個黑山寨竟皆被控製住了,她二哥還有其他兄弟們均被縛於一處,昨夜留宿黑山寨的範士新雖未受縛,然臉色並未好到哪裏去,此外,昨夜並不在寨中的她大哥大寨主人頭此時竟被懸空掛在了新魏軍軍旗上,怒目圓瞪,顯然死不泯目,竟不知是何時落在對方手上。

阿娜一窒,險些暈了過去,偏這時,原先將她死死縛住的那二人忽然蠻力將她提了起來,又不知何時找來的刺蝟籠,二人手臂一抬,便將她往籠裏扔去。

“你們要幹什麼?快放了我……”阿娜大驚失色,扯著嗓子惶恐地大聲嚷嚷起來。偏那二人置若罔聞,抬腳一踢,便將她連著整個籠子踢倒在地。

鐵刺乍然刺入身體,霎時痛得她哇哇慘叫、鮮血淋漓。那二人卻還覺不夠,一人站在此端,一人站在彼端,似踢蹴鞠般將她踢開踢去。不消一會兒,她便痛得暈了過去。

那二人見她暈厥,提了兩桶滾燙滾燙的金汁⑧,二話不說便往她身上潑去。

阿娜渾身一陣劇痛,就此痛醒了。醒來後隻覺自己整個身子像是被火點燃了一般,隨著金汁的“炙烤”,一個個傷口或血肉翻卷,或慘遭撕裂,或瞬間糜爛。那種錐心滅頂的痛,讓她恨不能立即咬舌自盡,免再遭受這慘無人寰之痛。

邊上魏成卻偏不教她得償所願,急喝道:“趕緊把她嘴堵住,不能讓她就這麼死了!”

若是就這樣教她死去,那未免太便宜了她。就像他先前說的那般,尹若水怎麼受的傷,便怎麼加諸她身,尹若水若是傷一分,便要教她傷十分,尹若水若是傷十分,便要教她生不如死且求求死不能。如今不過才過了第一道懲罰,他怎可能就這樣輕易饒過她。

那二人聞此立即蠻力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一截粗木棍塞進她嘴裏,以此頂住她上下顎。

阿娜此時當真是全了他方才那句“生不如死,求死不能”,一時恐懼至極,張著嘴巴隻能口齒不清地一個勁地哭求饒命。

然魏成心硬甚磐石,勢要為心上人出氣,手輕輕一揮,便命人用繩子將阿娜雙手縛住並係於馬後,又命人在地上鋪上厚厚一層鐵釘,這才令人上馬疾縱,在鐵釘地裏拖著她拽著她,漸漸使她由活人變成血人,直至她似乎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時,他才出聲喊人停下,那口惡氣卻還未散盡。

“死了沒?”他問。

“還剩一口氣。”

“半死不活的好,把她扔到亂葬崗裏去,我要她親眼看著自己如何被野狗一點一點啃盡。”

手下應聲而去。

邊上早已被控製住的獨眼男子本就看得心驚肉跳,此時聽到他居然要把阿娜活生生一個人扔到亂葬崗裏去喂狗,一時憤慨非常,禁不住上前一步怒吼:“有種的就一刀殺了我們,這樣折磨人,算什麼本事!”

魏成聞此停了一停,抬眸朝獨眼男子所在望了一眼,恰好見獨眼男子身旁之人目光閃爍、欲言又止,斂了眸,問:“範士新,你可是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