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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崔旭聽著賬房師兄口中吟誦許是多年之前江湖人士美譽老太婆婆娘的詞句,又看著賬房師兄緩緩從後腰裏扽出一根恁粗的棗紅木棍,忽然感覺大事不妙。
賬房師兄是劍宗師兄弟裏學曆最高的一個,可算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心窄,記恨自己撅了他電匣子的天線那件事幾乎是一定的,看來這是要公報私仇了。
而且,賬房師兄念叨的詞句也是晦氣,頭一句就是“霍如羿射九日落”……跟自己的名字太犯衝不過了吖……搞不好,怕是今天連中午飯都吃不上了,還得痛不欲生的回宿舍躺上一天去。
崔旭的運氣很好,所以,他又猜對了。
又是一天大清早兒,劍宗和餡兒師弟喝完豆漿,一手揉著肩膀,一手揉著腦門兒,像個站立行走的思考者,磨磨蹭蹭的去後院練功。
早上吃的是油條烙餅配豆漿,不是白粥煮蛋小鹹菜,所以,麵點師兄近水樓台先得月,比和餡兒師弟更早到了後院,穩穩當當站在院子中等著。
麵點師兄也拿著和賬房師兄一樣的棗紅木棍,而且是兩根。
這兩根棗紅木棍跟著麵點師兄好多年了,少有分離的時候,最近一次還是在昨天,被賬房師兄借走,而且用途不明。
“和餡兒師弟,旁的話不多說了,眼前最緊要的,還是盡快熟悉氣宗諸人的身手擅長,前天是老頭丈人爹,昨天是老太婆婆娘,我聽師兄們說,和餡兒師弟在模擬特訓中的效果忒別的好,所以希望和餡兒師弟在今天同樣能有個好成績,讓師兄的臉麵上也有些光彩。”
“沒說的,師兄,赴湯蹈火啊,師兄!”
早上的油條忒別好吃,崔旭一氣兒造了三根兒還是意猶未盡,這時候見到了早餐好味道的始作俑者,當然頗多好感,對麵點師兄要求自己端正學習態度的態度很是端正。
“氣宗二代中,兒子女婿丈夫,嗓門兒忒別洪亮的小七老公,也就是內個抻麵的,是功夫最強的,當然,把氣一代的老兩口子算上,他也是最強的。抻麵的內力剛猛雄渾,招法則圓融平和,出手若纏絲拂柳,單是由內而外的這種強烈的違和感,讓人一見之下不由自主的生出無盡挫敗之意,就更別說,抻麵的內外功夫都已到了登峰造極的的地步,內裏一口元陽氣,身上手上十三太保的橫練,端得是內外兼修,爐火純青,混元一體,百邪不侵。”
“能打能抗,還是十項全能的犯規體質,這要怎麼才能打得過啊?”
和餡兒師弟絕不相信現實位麵中還真有六邊形戰士的存在,“他一定是有什麼弱點吧?比如怕老鼠或者花粉過敏什麼的。”
麵點師兄搖搖頭,“沒有,你隻有比抻麵的更高更快更強,全麵超出才能戰勝他,沒有別的捷徑可以走。”
“這不扯尼瑪,不用想了,我練到太陽下山都比不過他。”崔旭一點也不謙虛。
“可不是麼,”麵點師兄十分讚同和餡兒師弟的判斷,“你練到多少個太陽都下了山也比不過抻麵的。”
“那咱倆大清早兒的站在這後院裏還嘚啵嘚這麼久,意義在哪裏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