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仰頭,想必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搭在深深手臂上的手一頓,不語。
“嗬嗬……好啊!世子請吧!”深深反手拉下帝辛的手,挽住。
“好!好!”伯邑考立即快步到他的桌案麵前拿起放在一旁的古琴,西伯侯趕緊焦慮的站起,卻還不等他說一句話,就隻見伯邑考早已又重新回到大殿中央。
擺好古琴,手放到弦上,但見他剛要撫琴卻又頓住,揚起頭,“稟大王娘娘,臣……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嗬嗬……世子請講!”深深嬌答到。
“臣……臣想邀娘娘伴舞一曲!”
“這怎麼……”
“哎呀,這回……”
伯邑考此話一說,殿堂之上立即炸出鍋來,大堂兩旁的官員無不議論紛紛。
我的心也忍不住一顫,這個請求太……
“不可!”比幹立即起身道,“王後是金貴之軀,掌管母儀天下的重任,又豈能再朝臣麵前弄舞,這一傳出去殷商顏麵何在?”
“大王!”西伯侯立即起身。迅速到大堂麵前跪下,“臣教導無方,使孽子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臣願甘願受罰!”
“啊……嗬嗬!”深深鬆開挽在帝辛手臂上的手站起,“好啊!大王,臣妾正想為大王舞蹈一番呢!”說著她竟快步走到大殿中央,“世子請吧!”
“愛妃!”帝辛趕忙站起,剛要往前,深深就佯裝慍怒的做了一個擺手的姿勢,“大王,就讓臣妾跳一曲吧!大王可要看好喲!”
“請娘娘三思!”比幹立即上前兩步,誰知深深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跳了起來,伯邑考原本還愣在原地,一見深深竟然跳了起來,便立即喜不勝收的跟著撫琴。
帝辛站在前麵,我可以感覺他滿身的怒氣,他憤怒!暴虐的帝辛很憤怒!他會怎樣?他會怎麼處理這個大膽的男人?
我心裏不由得為伯邑考捏了一把汗,色膽包天的男人啊!
不得不說深深的舞蹈確實很好看,但是……但是怎麼看起來那麼像豔舞?
天啊!在這種場合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深深身體極為柔韌,腳可以輕易抬到快到耳畔的高度,碧綠色的裙擺舞動偏偏,裏衣若隱若現。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可是,可是她為何要時時抬腿跳躍啊!要知道這樣薄的裙子一做這種動作基本上就完全曝光了,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年代的女人還沒有穿內褲的習俗,所以……
天啊!這讓帝辛顏麵何在?這一番帳是不是又該算到伯邑考的頭上?
伯邑考啊伯邑考!
手心不自覺的滲出細細的汗珠,深深啊!你才是個真正的禍水!
正為伯邑考緊張時,雙腿忽然有些發軟,額上青筋開始跳動,手臂處的疼痛蔓延開來。
天啊!怎麼會是現在?
我該怎麼辦?
歐陽上林!
手指間緊緊叩肉裏,希望能用這種痛感換回清醒的意識,可是雙腿越發無力,頭像要爆炸一樣,我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可以支撐自己的能力。
疼,昏天暗地的疼!
雙腿不受控製的向下倒去,正此時,忽然一隻手透過寬大的衣袖緊緊握住我的手,一陣冰涼!
我側頭,正是姬旦。他關切的望著我,用力扶著我站起,不動聲色的向左移動幾步緊緊挨著我。
我用力一掙想要甩開他的手,說實話,原本的我與他並不熟悉,現今我他更是不認識我,而我又不清楚他的立場是什麼,所以我不能輕易的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他麵前。
他感覺到我的掙紮,手掌更加用力的握住我,不回頭,隻是用輕的剛好我可以聽到的聲音說了一聲,“相信我!”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相信他,可能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了,所以聽他那樣說後,我竟然真的沒有再掙紮,任由他清涼的觸感透過手掌傳遍我的全身。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疼痛竟然減輕了許多,那種撕心裂肺的爆炸感也消失了,待一曲快要完畢,他回過頭來瞥了我一眼,那種清涼的眼神裏含著一股模糊不清的味道是,似是有些心疼,又似有些哀傷,我的心沒由來的一顫。
難道,他喜歡我?
嗬嗬,不可能!若是當初妲己那副模樣我還相信是這樣,可是,可是就我現在這副尊容,是在是普通的緊,別說是王宮大臣的女兒,就是宮裏隨便的一個婢女也比我又姿色。
可是,那眼神是什麼意思?